只能乖乖点头,道:“好,我今晚早点睡。”
老爷子抬起头,怀疑的眼神看向他,“往常早上6点就起床的?昨晚真的晚睡了?”
“嗯,那个...昨晚我回卧房之后还工作了,睡得比较晚,所以...”陆行止喝了口豆浆,有些不自在的解释,毕竟他从小到大,真的很少撒谎。
“真的?”陆老爷子眼中怀疑之色更甚,“可是为什么后面我让小田去给你送吃的,敲了半天门也不开,你是不是......”
语气凝重,陆行止有一瞬间觉得这老头儿好似知道了什么,呼吸微滞。
没想到这老顽童竟然话锋一转,眼神促狭,“你是不是谈朋友了?戴上耳机...偷偷谈的那种...好朋友?所以才听不到敲门声?”
陆行止:“......”
是见朋友去了,但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好朋友。
这小老头儿,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研究古籍的时候听点音乐,注意力能更集中,爷爷要不要试试?很好用的。”陆行止一本正经解释,友好安利。
陆老爷子却翻了个白眼,很是失望。
这小子今年都二十六了...想他在这个年纪的时候,都已经有孩子了,行止的爸爸这个年纪时也已经结婚了。
自己这孙子,在这方面是一点不开窍,没用的很!
陆行止看着终于不再追问老爷子,暗暗松了口气。
因为昨天访谈的事情,他这几天都住在老宅。
但从目前情况来看,他还是尽快离开老宅为好,毕竟老宅中还有爷爷和其他人,万一他睡着后真的有人进来就不好解释了。
而且爷爷虽然看起来不着调,但其实一点都不好糊弄。
“爷爷,这边如果没有什么事情,今天我便回市区了,去学校也方便。”
陆行止博士毕业后,便被聘为了明都大学讲师,基本上每天都有课需要上,就在学校旁边买了套房子,住着倒是方便。
相反陆老爷子虽然是院长,但是因为年龄大了,管事不多,很少去学校。
大部分时间都在陆家自己开的中医馆看诊,或者去一些特殊的地方上门问诊。
都是些老朋友,既是问诊,也是叙旧,日子过得充实又忙碌,也不需要陆行止操心。
“好,别忘了,每周必须来中医馆坐诊一次,中医的生命在于实践,不能只是纸上谈兵,舍本逐末。”
别看陆老爷子平时如同顽童一般,但在行医上却很是严谨认真,对自己唯一的孙子也是要求严格。
“好。”陆行止点头应下。
吃过早饭,陆行止送了爷爷离开,才返回二楼收拾行李。
本来也没有多少东西,只是有些带回来的医书和文献需要整理好再带走。
刚打开带来的行李箱,一个东西突然从行李箱中掉了出来。
陆行止忙捡起来仔细检查,见没有损坏才放下心。
这东西是一枚样式古朴、手掌大小的古铜镜,说是铜镜,镜面却好似被蒙了一层什么东西,连个人影都照不出来。
而且中间似是被利刃砍过,有一道不浅的凹痕,破坏了这铜镜的美感,颇有些可惜。
这枚古铜镜是半月前他去农村参加义诊时,一位老人所赠。
当时陆行止见他命悬一线,便为他行了“落雨神针”中的第三式枯木逢春,才唤回了一丝生机。
“落雨神针?”当时那老人惊呼出声,眼中有他看不懂的兴奋。
陆行止疑惑,在这农村偏远之地,怎会有人认识自己的家传针法?
但还是点点头,道:“老爷子认识这针法?”
老人苍老的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又上下打量了他半晌后,便从自己怀中取出了这枚铜镜。
“感谢陆大夫救命之恩,这枚铜镜便送给你罢。”
陆行止心中生起疑惑,他刚刚可没有和这老爷子说过他姓陆,这老人是如何知道的?
但无论如何,此次是义诊,陆行止不能收受此物。
两相推诿时,那老者却突然神秘道:“陆大夫还是收下吧,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
本来就是他的?
怎么会有这样的说法,心中怪异之感更甚。
那老爷子却趁他恍神之际,将这枚铜镜强行塞到了他的手中,然后转身离去。
只留下一句,“去吧,有人等你很久了...”
话音飘渺落于虚空,辨不清楚方向来源,老人的身影也被漫天而起的灰尘阻挡,影影绰绰。
等他想要追上去将铜镜还给老爷子时,却已经不见了身影。
义诊结束后,他向周围的村民打听那老爷子住处,打算上门归还铜镜。
但奇异的是附近村民们竟然无人认识那老爷子,真是处处透露着诡异。
寻不到那老爷子住处,他也只能无奈作罢,后来他便将这东西放在行李箱中,一直没有取出。
刚刚拿行李箱收拾东西时掉了出来,他才想起。
“下次去那里义诊时,再去找找那老爷子吧。”
毕竟这铜镜样式精致,看起来颇有些年份,即使他不懂古董,也觉得此物恐怕价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