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别乱动。”陆行止伸手摁住晏洲,阻止了他下一步的动作。
却见晏洲再次睁眼,眼中水光更甚,像是被人欺负了一般。
陆大夫虽然不知道晏洲这是怎么了,但还是莫名有些心虚。
“给你扎几针,就不难受了,要不晚上你睡不好,乖,别闹了。”
晏洲不自觉嘴角翘起,别扭的冷哼一声。
“那我今晚要先生抱着睡!”
“过分了啊!”陆行止不愿意,虽然晏洲睡觉挺老实的,也不会乱动,但他抱着人真睡不好。
而且他知道晏洲每次都会等他睡了偷偷过来抱他,那就睡着了抱嘛,没睡的时候就抱着他真不习惯!
“哦!”晏洲又闭上了眼,一副不想再理他的样子!
“好吧,只此一次。”
晏洲这才满意地,喜滋滋地被针扎,一炷香的时间后被取下来。
“先生,父皇说年后我便可以去文华殿上课了,我不会给先生丢脸的。”
陆行止睡得已经有些迷迷糊糊,但还是强撑着回答,“嗯。”
“今日父皇宫宴后问我,那些文章是谁教我的,我说大部分是母亲教的,其他的都是我自己学会的,父皇信了,说我母妃文武双全,很是厉害,我作为他和母妃的孩子,自然聪明。
先生,你知不知道当时我多想告诉他,让他别那么拿自己当回事儿,我的学问是先生和母妃所教,和他可没有分毫关系。
当然,我也只是想了想,最后还是答了是。”
见陆行止不说话,晏洲也不恼,继续道:“先生,我的生辰又快要到了,我许愿你过来陪我好不好,光明正大地陪在我的身边。”
“我一定能护得住先生。”
陆行止已经睡得更迷糊了几分,听他终于说完,忙敷衍地道了声“嗯”,便很快睡去。
晏洲听着近在咫尺的清浅呼吸,嘴角轻弯,靠在这人的胸膛,声音几不可闻,“先生,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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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松殿内,晏骆捏着手中的书,却一字也未曾看进去。
房门推开,青云走了进来。
“殿下,弘若法师已经被安葬了。”
许久后,晏骆将手中的书放下,微微摁了摁有些发酸的眉心,沉声应道:
“嗯,虽然他...生前做了错事,但总归是为本宫而死,每逢忌日,着人祭扫烧些纸钱吧,也不枉他与我.....罢了,之后他的事,便不必再报给我了。”
“是。”
晏骆起身走到窗前,负手而立,夜色深沉,辨不清楚方向,就像他这糟糕混乱的一生,好像从开始,便比他人更艰难一些。
“晏方!晏洲!你们一个我都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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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晏朝过年期间好像总是下雪,陆行止站在廊下,抬头看漆黑的夜空,落下鹅毛般片片白雪,美得惊人。
已经很晚了,但晏洲还未回来。
今日是大年初一,又是晏洲的生辰,如今他已经不是无人关注的小可怜了,看屋内堆积如山的生辰贺礼便可知晓一二。
这生辰,再不是他们二人能一起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