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晏鸿羽疑惑,晏洲往日很少找他,更别说叫宫里的人过来了。
“陛下!”吉心刚进殿,就躬着身子快步走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边哭边道。
“陛下,求您救救殿下吧。”
“晏洲怎么了?前两日朕见他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殿下他昨日一夜没睡,今早就突然吐血晕倒了,现在还昏迷不醒,口中还一直喊着先生,奴才斗胆,能否请陛下恩准,让李先生进宫一趟看看殿下,奴才叩谢陛下!!”
说着,头磕在地上邦邦响。
晏鸿羽眉头微皱,“高安,去传李重心。”
“谢陛下,谢陛下。”吉心胡乱的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李重心居住在宫外,进宫还需要些时间,晏鸿羽便先一步来到了汀兰苑。
“陛下驾到!”
屋内的一众太医侍女纷纷跪下行礼,晏鸿羽快步经过,来到床榻跟前。
前两日还生龙活虎的晏洲,此刻正毫无意识的躺在床上,唇色惨白,眉头紧皱,脸上全是汗水,洇湿了额头鬓角的发丝。
“怎么回事,景王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几位太医对视一眼,还是只有温太医跪行一步,上前回答。
“陛下,景王殿下乃是心症,是情绪攻心所致,一时伤了心肺,只怕...”
“只怕什么!”晏鸿羽神色间蕴藏着怒色,颇为骇人。
“只怕...只怕不太好醒来。”
“怎么好好的会情绪攻心!吉心,你们主子怎么了?!”
吉心匆忙跪下,他也不知道啊!
“他昏迷前都见了什么人?!”
“殿下...殿下去了天牢,见了...见了除夕之夜纵火汀兰苑的那个奴才!或许!或许是被那人气到了!”
这时,晏洲突然出声,慌乱的向空中抓着什么,“先生...先生...不要走,洲洲错了!先生!”
晏鸿羽低头看着自己被紧紧握着的手,眼中情绪汹涌,但还是微微攥紧了几分。
“洲......”
“李先生来了!”吉心有些兴奋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晏鸿羽未说出口的话。
“老臣参见陛下!”
还不等晏鸿羽叫起,李重心已经一下子扑了过来,心疼的看着晏洲。
“先生...”晏洲无意识的低喃。
“先生在呢。”李重心暗暗的抹了抹眼泪,他没想到,他不过爱才心切护了晏洲几次,对他比其他人更关注了一些,这孩子就对他如此依赖。
连在这种情况下念得都是他这个老头子。
伸出苍老的犹如枯树干的手,一把将这孩子的手从晏鸿羽手中抢了过来。
心疼的摩挲,“这孩子怎么还是这么瘦啊,当爹的不心疼,可不这么瘦吗?!”
“唉,怪让人心疼的!”
晏鸿羽手指微屈,黑着脸收回空了的手。
“先生...别走。”
“哎哎,先生不走!”李重心心疼的恨不能代他受罪,又眼窝子浅的流下几滴眼泪。
“陛下,这几天老臣就睡这里了,天可怜见的,爹不疼的小可怜啊!”
吉心和高安暗搓搓的抬头瞥了眼陛下的脸色,竟默契的同时退了一步。
察觉到对方的动作,对视一眼又默契的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