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印在他的心底。
从他发现古铜镜秘密的那晚,他便下定了决心,他想要去找阿洲,无论是为了解开他心中的疑惑也好,亦或是其他也好。
他想去见阿洲一面,无论用什么办法。
他抬头,看向正期盼的看着他的爷爷,又很快垂下头,心中满是愧疚。
“爷爷,若有一天我要离开您去和我爱的人在一起,然后再也没办法回来见您了,您会怪我吗?”
即便已经做了这个决定,但他仍旧不敢看眼前爱他极深的老人。
陆老爷子何曾见过自家孙子这般模样,垂着脑袋,可怜兮兮的,仿佛要被愧疚淹没了一般。
自那年行止父母出意外身亡后,他便总是小大人一般,所有事情都处理的井井有条,从不让他操心,他还一度为孩子这般懂事而感到伤心。
今天,行止能有这般表现,陆老爷子虽然不知具体原因,却也知道他是认真的,说明他已经纠结了很久,实在没有其他办法了才向他开口。
良久后,陆老爷子叹了口气,开口,“行止,当年你父母出事,你母亲或许本可以活下来的,但她却毅然决然选择随你父亲一同离开,独独抛下了你,你怨过她吗?”
苍老的声音仿佛带着安抚的力量,却仍旧让陆行止泣不成声。
“爷爷知道,你这孩子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待人冷淡,却但总想着面面俱到,顾全所有人,可有时候,这世间有的事是真的没办法万全的。”
“爷爷这里你不需要操心,好友朋友一大堆,我只要知道你未来有人所爱,有人相伴,不会孤独终老,此生便再没有遗憾与牵挂了,所以去做你想做的事儿吧,别辜负了那孩子。”
“爷爷...”
“对不起...”
既然注定不能两全,那他便跟随自己的心而走吧。
饭后,陆行止和方泽廉又陪爷爷下了两局棋,见他困了,两人才一并离开。
方泽廉说自己的车限号,没有开车,问陆行止能不能送他一程,陆行止答应了,正好他有话要说。
即便他知道,方泽廉的车不止一辆,他这个借口有多蹩脚。
车上,两人都沉默不语,方泽廉一边摩挲着手腕上价值百万的限量手表,一边看着在夜色中不断后退的景色。
他小时候以为,以他的家世背景,身份家世,无论喜欢谁都是轻而易举之事。
或者,他一生都遇不到喜欢的人,就这么辗转流连于花丛也是可以的。
却没想到,偏偏在他快要大学毕业,终于翅膀快硬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令人惊艳的人。
偏偏这个人,还不喜欢他。
过了很久,他终于忍不住微微侧过身子,看向开车之人。
黑色毛衣袖口微微拉起,露出结实修长的手臂,开车的动作不疾不徐,沉稳的让人感觉踏实。
高挺的鼻梁,不算浓密却纤长的睫毛...
“泽廉...”
陆行止微微转头,叫了他的名字。
顿时让他慌乱的转过视线,陆哥刚说了他有喜欢的人,他还这般看他,让他总有种做小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