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晏洲很快便到了皇极殿外。
高公公见他,“哎呦”一声,迎了上来,“殿下可算是来了,今日一早陛下就在等您了。”
晏洲点点头,在高公公的带领下踏入殿内。
陆行止目送阿洲进去后,便眼观鼻鼻观心的随着吉心恭敬站立在皇极殿外。
同时暗自运转灵力,随时听着殿内的动静。
这边踏进皇极殿内的晏洲,看着殿内熟悉的陈设和母妃的画像,平静行礼问安。
晏和帝盘腿坐于蒲团之上,闻言缓缓睁开眼,“阿洲,你母妃忌日时你不在京都,过来给你母妃上炷香。”
“是。”
待晏洲规规矩矩上完香,晏和帝才起身,一步步走到内室,在软榻上坐下,“晏洲,你可知错?”
晏洲眸色微垂,跪下,“儿臣不知。”
“前京城守备以权谋私、圈占土地之事你不知?还是晏方意欲谋逆之事你不知?”
“回父皇,前者知,后者不知。”
“既然知道,为何不上奏?”
晏洲微顿,“儿臣怕做了别人手里的刀,前京城守备幻峰背后之人究竟是晏方、柳家,亦或是其他人并不清楚,若是儿臣贸然上奏,得到的将会是与今日一般的结果。”
“你的意思是幻峰并非柳家之人?今日晏方被拿入宗人府也是有人刻意安排的结果?可有证据?”
“儿臣目前并无证据,但此事涉及到皇子谋逆的重罪,若是仅仅依凭一人的口供,一套突然出现的玉玺龙袍,便为一位皇子定罪,未免草率。儿臣愿奉旨调查此事,以弥补治下不严之过。”
晏和帝目光落在仍跪在大殿中央的晏洲,思索片刻,“此事你牵涉在其中,不便插手,我自会命大理寺调查。”
“父皇...正因为儿臣牵涉其中,才更希望查清此事,大理寺查案是好手,但兹事体大,涉及皇子谋逆,只怕他们处处掣肘,不敢细查。若是父皇不放心,自可让儿臣与大理寺一同查案,可无后顾之忧。”
晏和帝沉默良久,就在晏洲膝盖都受不住的时候,终于道了声,“准了。”
晏洲扶着膝盖缓缓起身,行礼后告退。
晏鸿羽看着少年有些跛着离去的背影,心中有些发酸,凌越蓦然现身,“景王殿下还在追查兰贵妃中毒身死之事,显然也是并未信什么前朝余孽的鬼话。”
晏鸿羽有些疲累的微微倚在软枕之上,轻笑,“自然,若是真这般好查,朕怎会这么多年都查不到。朕这个儿子也不是好糊弄的,只是他宁愿千难万险的自己查,也不肯开口将查到的一切告诉朕,让朕帮他,这小子是一直都不曾信过朕啊。”
凌越仍旧面无表情,“你这般对他,他不信你不是很正常吗?”
晏鸿羽又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他知道凌越对自己所作所为也不认可。
但那又如何,他不需要任何人的认可。
凌越继续面无表情道,“如今虽然没查出来兰贵妃身死具体是西戎的何人所为,但据殿下调查出的结果,已经确认与西戎有关。你还要这般放任大晏逐渐衰亡吗?别到时候,凶手查到了,却没有能力报仇,这样恐怕更难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