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众玩家几乎要屈服于这份无形的重压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打破了这死寂的气氛。
“过来呀,快过来抓我,我好害怕呀。”
注视着那离去的白色倩影,部分村民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便快步追了过去。
现在,还剩下几个零零散散的村民就好搞定了。
江祁在系统商店用积分兑换了那种最低等的替身娃娃。
虽然没什么大作用,但好歹能做个替身吸引注意力,生效时间只有短短十分钟。
至于那个替身被召唤出来说的话,可就不是江祁所能控制了的。
许苍声照着江祁的做法,她用了两张替身符咒勉强将剩下的村民给吸引了过去。
族长早就美美隐身了。
江祁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略微放松了下来。
没有村民的注视,他终于能够动弹了。
苗疆蛊寨里的村民都是死人,只有蜡烛才能保证他们以正常状态行动。
如果吹灭他们手中的蜡烛,是否就能制止村民动作呢,玩家们不知道。
许苍声问道,“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
“等村民全部回来自然就都知道了。”
江祁神秘一笑,但脸上神色却不大好。
如果他们知道苗疆蛊寨背后的真相,怕是会被恶心的吐出来。
江祁心里都不免唏嘘和恶寒。
唏嘘是为遭受伤害的女人,恶寒是对这整个苗疆蛊寨。
村民脸上浮现的赓足神色,同为男性的他莫过熟悉。
那是一种欲望得到满足而下意识流露出来的样子。
至于是哪方面的欲望,恐怕江祁也不好明说。
所以他选择的替身是女性形象,这样更能吸引住村民。
至于村民会不会发现面前的女人是假的,江祁肯定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的。
替身短时间内就能故意被他们抓到,接下来发生的就只是一场梦罢了。
但是苗疆蛊寨的雾还没有丝毫散去的迹象,反而还越来越浓重了。
连山下的房屋都被遮住看不清楚了。
没过多久,村民们就全部回来了,他们脸上无一例外都挂着赓足的微笑。
在浓郁的雾气中,一抹红色若隐若现。
送落花洞娘的队伍浩浩荡荡启程。
四个男人肩扛着一顶装饰华丽的喜轿。
他们的脸上涂抹着厚重的腮红,使得他们看起来如同纸人一般,缺乏生气,动作机械而僵硬。
领头引路的是一位身穿传统媒婆服饰的莫婶,她怀中抱着一只公鸡,右手提着一盏红色灯笼,步伐同样僵硬。
天空早已乌云密布,一轮血红的月亮悬挂在天际,映照着这片荒凉的土地。
耳边不时响起唢呐声,那是一种悲凉中带着几分喜庆的乐音,这支队伍却无一丝活人的气息。
随着队伍的缓缓前进,喜轿也跟着摇晃起来。
透过那层薄薄的窗帘,可以隐约看到轿内新娘的身影。
她身穿一袭红色的凤冠霞帔,头上戴着沉重的头饰,脸上涂抹着厚厚的妆容,使得她的面容变得僵硬而恐怖。
她静静地坐着,一动不动,仿佛完全接受自己的命运。
第一顶喜轿中坐着的身影赫然就是阿镜。
她身上所穿的也正是那件谁都不敢碰的人皮嫁衣。
地上散落着放完鞭炮后的残渣,红色、金色的纸屑堆积在泥巴路上。
鞭炮的碎屑一片片地躺在路上,有的还冒着淡淡的烟,散发着燃烧后特有的焦糊味。
抬着轿子的男人,还有村民踩过这些残渣时,发出沙沙的响声,鞋底下的碾压声,伴随着脚步声远去。
冷风悄悄地吹过,卷起了一地的碎纸,它们在空中旋转,最终又缓缓落下,落在别处的角落里。
空气中弥漫着尘土的味道和浓烈的火药味,与唢呐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种令人心悸的和谐。
全村上下的村民无不惊叹,像是全然感受不到其中的诡谲。
男男女女们各自拥挤,围着争相陪伴护送,期望沾染这一份天赐的荣光。
整个场景如同一幅荒诞不经的画卷,充满了令人无法理解的怪异。
第一顶喜轿经过,紧接着就是第二顶喜轿。
林挽初紧紧盯着喜轿看,似乎只要看到路雪在其中她就能冲下去劫下喜轿。
江祁轻拍了下林挽初肩膀,轻声对她说:“别冲动,路雪安全着呢。”
林挽初看到了路雪,路雪也透过帘子望向了林挽初,她手中还捧着一个铃铛。
路雪神情平淡,对着林挽初从容一笑。
并隔着薄薄的帘子,轻轻说了什么话。
林挽初听不见,但是可以从她的口型中认出来:
阿初,别担心。
抬着第五顶喜轿的四个男性,白晓宇也在其中。
他的神情麻木痛苦,似乎在与什么作斗争,又像是不愿被同化成和村民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