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在前厅坐了半个时辰,众人才散了。
苏珺宁挽着母亲的胳膊,母女俩亲亲热热的去了她住的藏玉阁。
“都是按着你喜欢的模样布置的,屋里的用具都换了新的,就是还没给你做新衣裳,不过布匹都买好了,就等着量尺寸,改日就请人来府上。”崔氏柔声笑着道。
她就生了这么一个女儿,比什么都宝贝。
苏珺宁拉着母亲坐下,“这些都不打紧,我只记挂着娘亲这一年多过的好不好,我瞧您都瘦了。”
“你一个人在临安,娘何尝不挂念你呢。”崔氏叹气,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汴京也才刚安稳,我和你爹又舍不得你一个人在临安,又担心接你回来不好。”
“娘何出此言?”苏珺宁疑惑。
看着花朵一般娇俏的女儿,崔氏眼中的愁意更浓。
“皇上有意缓和新旧两派大臣的关系,让朝中世家高门拉拔寒门官员,从去年开始,给朝中不少大臣家里都赐了婚,眼下似乎也有意把你二姐指给国舅瑞国公的嫡次子。”崔氏低声道。
听到这话,苏珺宁眉头一凛,若出于这种目的,苏知意的婚事岂不完全沦为政治工具了。
理解到这些,她心里就明白了崔氏口中说的又怕不好。
便问,“所以娘是在担心,我及笄礼之后,皇上或许也会打我的主意?”
汴京适龄的未婚男女就那么多,如果建宁帝真的想通过这种手段来化解两派大臣的矛盾,的确是有可能的。
此招虽然祸害了别人,可对建宁帝有益啊。
他登基不久,朝纲不稳可不是好事,而最简单的让两派握手言和的办法,便是将他们的利益捆绑在一起,联姻就是极好用的手段了。
真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啊!
苏珺宁忍不住在心底狠狠吐槽。
崔氏点了点头,满眼惆怅的提起一人,“你可还记得靖昌侯秦家的小姐。”
“记得,靖昌侯的嫡孙女秦婉,她和二姐的关系还挺好呢。”苏珺宁看着母亲。
“她被皇上指婚,去年下嫁给了新晋的汴京卫指挥使,吴大人的嫡长子,嫁过去夫妻不和,丈夫新婚纳妾,生生气的她小产呐。”
崔氏语气里满是怜惜和同情,顿了顿之后,又道。
“依我看,赐婚不论下嫁还是门当户对,双方心里不情愿,受害的总是女子多些,尤其门第不般配的,像秦小姐和吴家那样,更会话不投机,夫妻不睦啊。”
这话不失道理,毕竟生长环境不同,三观眼界不同,又是被强行绑在一起的,怎么会和睦呢。
苏珺宁垂眸沉默。
又是恐婚的一天啊。
见女儿似乎情绪低落了下去,崔氏立即意识到自己说多了。
便牵起苏珺宁的手拍了拍。
“你也不要多想,娘只是爱琢磨罢了,有你爹在,你的婚事不会出太大问题的,我说这些也是提醒你回京了要处处小心,且你二姐近日心情不好,有些冷淡了,你别往心里去。”
苏珺宁勾唇,点了点头,心说苏知意一直很冷淡,她早习惯了。
“娘放心吧,我都记住了。”苏珺宁撒娇似的挽住崔氏胳膊靠过去。
崔氏爱怜的摸了摸女儿的头,忽然又想起什么,便扶着苏珺宁的肩膀又让她坐正。
“对了,前几日瑞国公夫人递了帖子来,她府上办诗会,邀了不少人,不乏未婚的公子小姐,你二姐是要去的,你既然回来了,也一道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