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肯配合,孩子不保,但您也放心,王爷做事向来干净,皇上若能查到,早就查到了,您的话也只会是想拉人垫背的胡诌,毫无意义。”
七皇子被掐的面色涨红,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
窒息和濒临死亡的感觉让他心里愤怒、恐惧又无力。
而当他觉得自己快要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却又被松开了。
下一刻,手里就被塞了一个纸包。
那侍卫起身,冷冷盯着他,低声道。
“今晚子时前,如果未曾听到消息,皇子妃腹中孩儿必定不保,殿下自己看着办吧。”
丢下这一句话后,转身大步离去。
七皇子狼狈的喘息着,只觉得浑身疼的发麻,手不由自主的握紧,死死捏着那包药粉,满眼的恨意和悲怆。
嘲笑自己沦落至此,涕泗横流,也没有人在乎。
捏着药包爬起来躺到竹床上,双目无神的紧盯着窗口照进来的那一缕光,整个人犹如行尸走肉。
就这么躺了许久,忽的有狱卒过来。
脚步声还不止一个人。
七皇子正好奇这种时候谁还会来看他时,转头就发现,来的是沈千帷。
两人对视的一瞬,彼此都是无言。
片刻后,还是沈千帷先开口。
“去年出征的时候,殿下祝我立功扬名,早日班师回朝,如今我回来了,殿下可还记得我当初赠与殿下的话。”
“你愿我一切如旧安好。”七皇子惨笑了一下,狼狈的靠在一旁,“让你失望了,是我对不住你。”
他着实没想到沈千帷会来,所以心里的愧疚和罪恶感,在这一瞬也是猛地放大了无数倍。
沈千帷心里亦是五味杂陈,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话来。
半晌,从腰里取下酒葫芦递了过去。
“喝点儿吧,这是咱们从前在燕州最爱喝的酒。”
七皇子看他一眼,接过葫芦仰头喝了一大口,顿时就被烈酒呛的咳嗽不已。
不知是咳得涨红了脸,还是旁的缘故,此刻他面上露出几分笑来,倒是显出从前的样子来。
“好喝,还是燕州的酒好喝,比汴京的香多了。”
沈千帷不语,拿过酒壶,自己也喝了一大口。
他知道,不是燕州的酒更好,而是七皇子怀念燕州的日子了。
“我的婚期也定了,来年三月十六。”沈千帷闷闷开口。
七皇子勾唇,“恭喜,那这就算是喜酒了,我多喝点儿。”
语罢,从沈千帷手里把酒壶抢了过来,大口大口的喝。
沈千帷想拦,可七皇子却躲开了,硬是将一壶酒喝光了才作罢。
“好了,这喜酒也喝了,你若没有旁的事儿啊,你就回去吧,我酒量不好你知道,一下儿喝了这么多,我也要躺下睡会儿。”七皇子笑着摆手。
沈千帷正要说什么,七皇子推攘着出了牢房门,且七皇子自己拉起旁边的锁链,把牢房门给锁住了。
随后又冲他摆了摆手,便跌跌撞撞的走向角落的竹船,背对着外头躺了下去。
“夏琮,夏琮!”沈千帷用力捶打木栅栏,“你给老子转过来,听见没有!”
他大声的喊,可七皇子却始终背对着他,不肯转身。
狱卒被这动静吸引过来,可不敢让沈千帷在狱中这般喊话,赶紧半推半劝着,把人送出去了。
而牢房内,七皇子蜷缩起身体,泪流满面。
当晚,刑部大牢中就传出了消息,七皇子暴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