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真的是沈千帷和建宁帝在做局,那建宁帝的病.
恐怕也有水分的吧。
想到这一层,苏珺宁背后忽的生出些许寒意。
如今朝中是宸王只手遮天,这一切都是建宁帝默许的,但如果他的猜测没错,那沈千帷暗中查案,也应该是建宁帝的计策,那就说明,建宁帝要动宸王。
可宸王是太孙的父亲,辅佐有功啊。
辅佐二字在脑海中出现后,紧跟着就冒出了主少国疑,权臣当道几个字。
是啊,建宁帝如若出了意外,太孙登基,身为太孙的父亲,宸王自然是毫无疑问的会握住权柄。
太孙如今不足十岁,宸王却正值壮年,这一握权,可不知会有多少年。
但如果建宁帝没有出意外,以眼下建宁的年岁来看,再当政十年甚至更久一些,绝对是没有问题。
到那时候,太孙就已经长成了,不会再轻易被人左右。
所以,建宁帝如今是想为孙子除掉一切障碍,包括宸王这个儿子在内吗?
思及此处,苏珺宁已经不敢再多想了。
捏了捏拳头,迫使自己平静些。
在家里干坐着是想不出太多东西的,明日还是得出去走动走动,听听外头的消息。
不过此走动非彼走动。
她是不方便出去的,毕竟决定要继续维持沉溺于伤痛之中的状态,所以是由南絮、寄春、迎梅,三个丫头出去的。
半日后。
三人回来,便说了彼此的见闻。
“奴婢去了宫门附近,瞧着宫门的守卫似乎森严不少,遇上出宫来采买的宫女,设法与她攀谈了几句,她说皇上的病情不大好,皇后娘娘也不在宫中,眼下是内务府的人大理着宫中琐碎,奴婢又为了,内务府总管孙公公,是宸王提拔上来的。”
南絮第一个汇报。
紧接着是迎梅。
“奴婢去了城中最热闹的酒楼,听里头的食客们议论,说近日城中巡逻的士兵多了不少,对此衙门说是近些时候城中盗贼猖狂,更有杀人夺财的,是为增强防卫。”
最后是寄春。
她去了城中官宦人家最爱去的茶楼,听了几耳朵关于朝中的事情。
一说小沈将军不知所踪,宸王体恤沈大将军挂念爱子,放了他回家歇息,陪伴夫人,并派了人去沈赫管辖的军营,说是帮着打理军务。
再就是汴京卫指挥使的嫡子,还有瑞国公府的二公子,被安排进了城防营做事。
乍一听,建宁帝抱病,宸王代理国事的确该加强防范,谨慎小心,可细细一琢磨,这防范的是否太紧了些。
前朝宫中,乃至城中巡逻还有城防,以及京郊兵营,都被他掌控或者渗透进去了。
到底是宸王小心,还是在借此机会伸展自己的手脚呢。
再者,建宁帝如果真的给宸王设了局,那会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毕竟宸王的势力的确也不容小觑。
能在一年之内接连除掉七皇子和晋王两个绊脚石,岂是简单的人。
七皇子曾有异心,晋王也是,那宸王呢,难道他会没有?
可只要建宁帝在一天,他就无法操纵太孙这个傀儡,从而把握住权利,那如果连建宁帝也除之.
苏珺宁身躯微怔,捏着茶盏的手骤然收紧。
次日,一大家子用晚膳的时候,苏珺宁就主动道。
“爹,宸王即将大婚,届时咱们府上能不去就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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