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洛发誓,自己的辈分从来没有这么大过。
想当初在老家的时候,襁褓里的婴儿都是爷爷辈的,拜年时,遇到刚上小学的孩子,自己都得笑眯眯的喊一声小叔。
如今到了大汉,竟然会被一个比自己大十岁的人称呼叔父……
这算不算完成了一个夙愿?
雁门关外
一腰间别锋利的青铜剑,身着一袭灰红绸缎衣裳、裙带之间吊着翡翠玉勾的瘦高中年人,率领一众着红色皮甲的守门将士对谌洛拱手作揖。
中年人脸上的表情与其说恭敬,不如说是严肃:
“叔父在匈奴之地受苦了,侄儿苏贤迎接来迟,还望叔父恕罪。”
谌洛看着男人成熟沧桑的面庞,咽了口唾沫,嘴角微微抽搐,一时间甚至有点不知所措。
什么鬼?
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大侄子?
谌洛咳嗽两声,清清喉咙的痰,上前将人扶起,不必多礼,阁下是……?”
“小侄苏贤。家父苏建与张骞叔父乃至交好友。君方才令士卒呈交给苏意将军一封信,上面已经署明君与叔父之关系,因而小侄特来迎接。”苏贤低着头,毕恭毕敬道,“张骞叔父之弟,便是家父之弟!”
“原来苏建兄长的虎子。”谌洛恍然大悟。
在伊稚斜拿下呼延部后,三百多名义士一天之内聚集完毕,为了保证张骞安全的出使西域,有一百人跟着张骞直接往西域进发,剩下的人,则跟着谌洛返回雁门。
一百匹马,在雁门北方的地平线上掀起五六米高的扬尘,宛如雷鸣般的声音时不时的撕裂扬尘,源源不断的轰击雁门宽厚的城墙。
这个阵势直接让雁门如临大敌,守城将士冲上城楼拈弓搭箭,蓄势待发。
谌洛为了避免发生误会,特意只身一人上前,将张骞的手书、返回士卒中尚存的“节”、传,通过吊篮的形式送进雁门。
然后……
仅仅过了一个时辰,自己的辈分就变大了。
如果是苏建的儿子喊一声叔父,自己的确受得起。
“请叔父随小侄入关说话吧。”苏贤轻笑,侧身弯腰,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那吾这群兄弟……”谌洛原地踌躇,指着不远处跟随自己归来的士卒。
“当然是一同入关。叔父放心,侄儿早已安排妥当,入关后,会有专门的人安排这群受苦的兄弟进食。”
“那就好。”
谌洛点点头,跟着面前这个将近三十岁的中年人进了雁门,两百名风尘仆仆的士卒随后进入关隘之内。
…
谌洛随苏贤走在雁门的青石砖铺成的街道上。
这里入想象中的不同。
没有繁华的商铺,亦不存在百姓,更别说往来于大汉与匈奴两地的商贾。
只有一队怼巡逻的士卒时不时的从某个小路走出来,对苏贤行礼后,又握着锋利的长矛向既定方向进发,他们每个人身上的皮甲都有猩红色的痕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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