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莞突然又喷出一大口鲜血,脸色白的像一张白纸,但她却微笑着说:“青云,能再抱抱我吗?”青云把陆莞紧紧地抱在怀里,口中喃喃道:“姐姐,对不起,是我身上的诅咒害了你,否则你不会有事的!”
陆莞抬着头满足地看着青云说:“别傻了,人都会死的,上天已经待我不薄了,我死后你就把我葬在着洁白的芦花之下,也算了了我一个心愿,你看这里多美啊!”
青云重重地点点头,他感觉到陆莞的生命之光就要熄灭,他已经什么都都说不出了,他能做的就只有紧紧地抱着陆莞,仿佛这样可以留下陆莞。
陆莞动了一下,似乎用尽最后一点气力将银月项链挂着青云的颈间,吃力地说:“这条项链是我进入耀天门后得到的,当我们出师之后被带到耀天门的宝库时,师兄弟们都挑选了趁手的武器,而我却挑选了它,一枚不能摇响的小铃铛。这么多年我一直戴着它,每当心中委屈时我就对着它说出不能说给别人听的苦楚,因为它不能响所以它也不会跟别人说。它不是什么宝物,你以后可以也把它当作巫术的媒介。你看到它能偶尔……”
陆莞没再继续说下去,她无限眷恋地看着青云,缓缓地抬起手来,略带颤抖地抚着青云的脸庞,声音微弱地叫道:“青云!”
“恩。”
“叫我一声莞儿好吗?”
青云一愣,刚要开口陆莞的手臂无力地垂了下去。青云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锥心之痛,青云一个人抱着气息全无的陆莞,孤独坐在葬花泽边上。夕阳把一抹残红留在了水面上,在如霜似雪的芦花映衬下格外的显眼,苍凉的让人心碎。水面平静的看不出一点涟漪,好似天神留在世上的一面镜子,它照尽了日升日落的千年岁月,照出了世上的悲欢离合人间种种。今天水边生离死别的一幕,它只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映照其中。但青云的泪水打破了这里的平静,撕心裂肺的吼叫彻底击碎了这面平静千年的天地之镜。所有落魂镇被这嘹若穿云的裂石之声所震撼,葬花泽被这悲切可以让天地恸哭的情感所感动。整个葬花泽为之悲鸣,一种如泣如诉的哀怨之声在落魂镇上空回响。
青云像一座雕像似的伫立在天水之间,不悲不喜,岿然不动。
“镇长爷爷,那个凶巴巴的人在水中已经站了三天了,他不会……”一个**岁的小男孩跑进陆莞和青云来过的医馆里,对着那个老者说。
“不要招惹他,我去看看,唉!”老者叹着气,走出无射村。
青云似乎进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他把陆莞的尸体沉入了葬花泽后就一直站在水中,好像融入在着平静美丽湖水中,自己变得很轻很轻仿佛就是随着微风摆动的芦花,悠然飘荡在天地之间。身体完全变得透明起来好像连水面上都看不到自己的倒影,唯一能证明他存在的就只剩呼吸和心跳了。
“小伙子,恭喜你!”
青云被来人的话语唤醒。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木桥上站着的老者。
“老夫在这葬花泽住了几十年才参悟的东西,你竟然在短短的三天时间有所领悟,真是让我惭愧啊。”那老者看着青云继续说道。
“您能告诉我,我姐姐的死因吗?”青云忽然口道。
“原来你还是放不下!”老者微微皱眉说道,“老夫居龙兴,是这落魂镇的镇长,小兄弟如果不嫌弃可以到府上一坐。”
青云听出这位叫居龙兴的老者似乎不愿说出陆莞的死因,就微笑着说:“您只要告诉我姐姐真正的死因,我就马上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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