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松香气息从身后传来,苏鸢先是一愣,猛地反应过来身后的人是谁了。
她本来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顿时清醒了。
她在心里小声的腹诽这家酒店的高级装备,卫生间外间相当于一个大型的化妆间,且不分男女。
她皱了皱眉,手腕轻轻的挣了一下,没有挣开,索性也就懒得动了,面色有些难看的道:“松开。”
薄斯臣面色也不好看,他不明白,为什么和别人都能好好说话,为什么偏偏到她这里就不行?
“苏鸢……”
这话还没说完,他手松了一点力气,苏鸢立刻挣脱开来,她面色沉沉,打断了薄斯臣的话:“薄总,您如今又有什么立场,来质疑我与江总呢?”
她语气说不上太好,面色也说不上好看,她只要一想到,她在哪个下雨天,给薄斯臣打的那个求助电话,她就有些想笑,她就像一个笑话。
而薄斯臣再干什么呢?
他与宁雪恩恩爱爱。
那个险些害的朝朝丧命的女人。
而事实上,苏鸢也确实冷笑出声,她转了转手腕,模样看起来拒人于千里之外。
薄斯臣一看到她的模样,便皱了皱眉道:“你在因为木材的事生气?”
“薄氏从来不交易工业,你……”
话还未说完,就被苏鸢打断了:“是吗?我还觉得您母亲能耐挺大的。”
薄斯臣听到这话,结结实实地顿了一下:“什么?”
他母亲?
他猛地想到一些细节,有关于别墅里查不到的监控,被搁置的木材的事。
见他顿住,苏鸢表情先是一晒,她看着薄斯臣道:“薄总,宁雪对朝朝做的事,您母亲对朝朝做的事,对公司做的事,一桩桩一件件,我都记着。”
“您还想要我怎样呢?”
她面色淡淡,脑袋却有些昏沉,她知道这是喝醉了的表现。
明明只有一杯酒,怪不得江驰反应那么大。
她努力的想要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一看到薄斯臣,她心里的怨气,对薄斯臣,对薄夫人,还有对宁雪的,此时仿佛忽然达到了顶峰。
之前咬牙忍下来的,此时却忽然忍不下去了。
她将自己的手抽出来之后,与薄斯臣保持着一米的距离,这个距离不远不近,但是薄斯臣却觉得,苏鸢与自己千米远。
“木材的事,幸亏江驰出手,不然林区的项目,可能就毁了。”
她看着薄斯臣:“对待恩人,我觉得起码要比普通人情绪好一些。”
“恩人?”
薄斯臣确实仔细的咀嚼着这句话,他看着苏鸢,忽然伸手,拉住了苏鸢的手腕:“那我呢?”
他声音低低的,眉眼沉沉地看着苏鸢。
苏鸢抬头看着他,两个人四目相对,薄斯臣在苏鸢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完完整整的自己,只有自己一个人。
他的心忽然动了一下:“阿鸢……”
话还未说完,他的手就被苏鸢推了下去:“过去了。”
“薄总,我等不起了。”
这句话,更像是双关,薄斯臣听到后,心里猛地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