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扛上枪戟,上阵征杀。一个个家庭被拆散。
音乐竟像是一部长长的画卷,描述着战争的悲壮和惨烈,述说着妻离子散的悲痛。
楚云舒心神震撼,突然感受到了温秀莲的内心,彻底推翻了刚刚对温秀莲性格的猜测。在她豪迈不羁、靓丽动人的外表下,竟然是如此细腻的感触,充满了对战争的痛恨。她对英雄的向往是渴望出现止戈战乱的英雄,而不是图逞个人贪婪欲望的枭雄。
这样的温秀莲竟让楚云舒的心中生出了无尽的怜惜之情。
看到楚云舒眼中无穷无尽的柔情,温秀莲心神狂震,手指轻划,曲音戛然而止。
她有些失魂落魄地站了起来,轻声道:“王爷,刚刚这一曲耗尽了秀莲的全部心神,竟然感到疲惫不堪。秀莲先行告退,还请王爷恕罪。”竟不敢再看楚云舒的双眼。
戴十也深深陷入温秀莲刚刚一曲带给他的冲击之中。回想跟随自己征战多年的家乡子弟兵们,远离故土,身处异乡,顶着无敌之师的威名,却始终忍受着远离故土的思乡之情。刚刚的这一曲若是在阵前让手下的弟兄们听到,估计不用敌方动手,自己的兵将就要彻底崩溃了。
戴十心中暗想,还好今日是在烟雨楼听这一曲,而不是将温秀莲请到王府。要不然,王府中都要大乱了,厉害,实在厉害。
此时他也顾不上留心察看温秀莲的神态,也完全没有理由会怪罪这个美女,挥手相送道:“听了温女士这一曲,今后再也听不进别的曲子了。温女士还要多保重身体。”说罢又吩咐白衣儒士亲自送温秀莲回房间。
走出房门的瞬间,温秀莲强行忍住扭头望向楚云舒的意愿,心中暗叹:“难道他竟然真的是一生难寻的知音?”听罢温秀莲极为悲怆的一曲,众人意兴阑珊,再也没有继续饮酒的兴致,纷纷告辞。
南岳王戴十在烟雨楼门口同楚云舒作别,双手拢住楚云舒的肩头,看着楚云舒,虎目充满真挚的情意,恳切地说道:“楚兄弟,我也听说了你目前的的处境。不过我相信,凭你的本事一定能力挽狂澜。记住,若是有什么困难,不要忘记来找我。不论你是不是乾兴帮少帮主,我都把你当兄弟。”
楚云舒心神激动,没想到一场误会后竟然能同戴十成为挚交好友。他重重点了一下头,沉声道:“戴兄,放心好了,些许奸佞小人还不放在我的眼里。过些时日我就要回江南了,重返长安之时,一定让戴兄听到我的喜讯。”
戴十意兴豪迈地仰天大笑道:“哈哈,好,为兄就静候佳音。”拍了拍楚云舒的臂膀,转身离去。
看到戴十的身影消失不见,紧跟在楚云舒身后的文君轻声道:“少帮主,这戴十向来狂傲不羁,对任何人都不假辞色,没想到今天竟然对你如此客气,引为至交,我看怕没有表面这么简单吧。”他看到楚云舒同戴十间无话不说,毫无戒心,忍不住提醒楚云舒注意戴十的用心。
楚云舒微微一笑道:“只要别人真诚待我,我自然也要坦诚相待。这戴十性格孤傲,我早有所闻。他这样的豪杰还不屑做那些宵小行径,这个你倒不必多虑。”他知道文君是担心戴十表面豪爽,并不将今日之败放在心上,却背后暗下杀手。不要说戴十的为人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就算是他真有此心,自己也不会那么容易让对方得手。
说到这里,他却想到一件事,提醒文君道:“虽然我们昨夜偷袭得手,却难免有漏网之鱼,而且羽辉阁在巴蜀布置了大量的人马,随时有可能联合残月门和飞虎堂的人到长安来搅风搅雨。我们还要做些准备。”
文君皱眉道:“要是来的都是孟暄这个级数的高手,除了少帮主你能抵敌之外,我们其他人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哪里还有抵敌之力?要是有总舵护法团的支持就好了。”
楚云舒沉吟道:“羽辉阁突袭巴蜀得手,也是我们自己失误所致。这次我们主动出击,若是连长安也不能守住,我们还如何奢望能扫除叛逆,重整帮务?你先回别馆,我再去一趟荣府。只要能得到荣府的支持,再有坐镇长安的戴十相助,集中人手后的长安分舵一定可以固若金汤。”
文君依旧双眉紧锁,问道:“少帮主莫非真要做那个圣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