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者为谁,她本也无权在意这种事,只要能得到安慰就好,反正这左右也算齐九奕的愿望。
她不算对不起他。就算对不起他又如何?她才是牵绳子的主人。
午夜阳光正在越过山丘,而极昼之外的人们却早已安歇,凉意使他们相拥,而vip病房并不需要隐私。
但乔冉却依然躺在曲易穆的胸膛上,并无诚意地接连问着:“你累了吗?累了,我可以起来。”
这话说得着实暧昧,但作为当事人的曲易穆却知其中真相,刚才他的姑娘做了很大胆的事,但最后一步却仍旧怂了。
说真的,他确实有少许失望,但更多却是庆幸……纵然他也曾隐隐期待过这小小的放肆。
他开怀于她的主动,至少那说明,她是愿意的,愿意与他而已。
曲易穆自认不算什么老顽固,若乔冉愿意,他也必将欣然共赴,但若她有所犹豫,他也不介意将其留作婚姻的仪式感。
这本也是他最初的想法。
他不愿乔冉后悔,在冲动之下做决定的后悔,曲易穆也明白乔冉只是一时情绪上头罢了。
“不管我累不累,重要的是你想起来吗?”曲易穆低声笑了,抬手捋了捋女孩的发丝,“不用与我客气。”
“那正好。”
得到曲易穆的首肯,乔冉再无其他顾忌,手更是大咧咧地按起曲易穆的脸庞,直到她被某物所戳中……那反使她起了身。
“哇,这种手感真是有点怀念。”她摸着曲易穆下颚渐渐冒出的那些胡须,感慨到:“和我以前剃完头发后新长的那些一样。”
“你?剃光头?”
曲易穆也来了兴趣,没想到他的小姑娘居然剃过光头?也是,他缺席她的时光很久很久了……
“唔?是生病了啦。”乔冉想起过往,仍有些啼笑皆非,“为了好涂药,所以母上就把我的头发都给剃了,好在那时还小。”
但也确实哭了很久,不过这些乔冉都没说,因为她知道自己说了,定然能得到眼前之人的安慰,但她也不想他心疼与忧心。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曲先生,和你在一起真好。”乔冉慢慢下了床,但手仍拖着曲易穆,“好多事情现在想起来,我都能坦然面对啦,只有开心,没有其他。”
不似从前,她总是委屈,总是哭泣,脆弱得如玻璃一般易碎,旁人的三两句话都能使她心惊……
“是吗?现在终于不怕我了?”曲易穆也坐了起来,脸上的笑意越发浓了,“你开心,我也很开心。”
“不怕了!以后你就吓不到我啦。”乔冉突而觉得内心多了些力量,这些力量保护着她,突破了许多桎梏,“我也敢于做更多事了。”
乔冉觉得,自己似乎发掘到了许多仍属于自己的“另一面”……是更好更好的乔冉,而非变成了其他人——乔冉,也可以很开朗、很阳光,安静是她的底色,却不是全部。
她内向,却并不胆怯。
至少现在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