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轰隆”,结界法光尽散,惊起一对野鸳鸯。
野鸳大怒,野鸯大喜。
如果用一个字形容封绍现在的心情,那就是操。
用两个字的话,那就是操蛋。
用三个字的话,那就是真操蛋。
用四个字的话,那就是非常操蛋。
用五个字的话,那就是我、想、死、你、们、了!
不用数了,这是六个字。
封绍已经高兴得不识数了,更不会在意衣衫不整,遍体吻痕这种无伤大雅的小细节。
元昊与何鸾当然也忘记注意这些细节了,仿佛回到了孩提时,一左一右的猛扑过去。
“爹!”
“师尊!”
“爹你瘦了!”
“师尊别哭。”
“简直跟做梦似的……”封绍边喃喃自语,边揉捏着怀里两个大宝贝。一旁封白终于忍无可忍,飞快的出手将两只宝贝丢开,猛地将人打捞入怀,一手提起衣物将封绍团团裹住。
终于衣冠整齐了,封绍也从高兴中回过神来,意识到的确是美梦成真。元昊与何鸾也稍微平复了激动的心情,至于刚刚打断了什么好戏,他们权作不知,至于封白欲求不满的愤怒眼神,他们全当没看到。
封绍拉着两人来来回回的看,又是探识又是摸骨,发现他们两个居然真是仙体,不仅大松口气。然而当初元昊与何鸾横死的场景历历在目,甚至那心痛难当的感觉都恍如昨日,这又生出疑问,他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说完这句,他才发现破碎的结界外还有两个人,瞧那一个魁梧如山,一个明丽飒爽,虽八百年不曾相见,但两人的形容并未大改,叫封绍一眼辨认出是谁来。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封绍这下彻底想不明白了。
元昊瞄了一眼封白,哼声道:“就许娘有大仙点化,拉着爹不声不响的飞升了,倒不许咱们也有这番造化?”
封白虎眸一瞪,元昊就下意识的往封绍一躲,封绍尚且摸不着头脑,何鸾则是看着他好笑。元昊做了几百年的昆仑少宗,素来以稳重大度著称九州,如今只到师尊面前,便又生出孩子脾气来。
虽是腹诽两句,心里却是为他开心的,何鸾怕封绍胡思乱想,这便开口释疑:“师尊,这事说来话长,当日我们见师娘丢出师尊的长生灯,便也得知那灯竟然是假的,自然猜到师尊只怕早不在人世。所谓八百年之约,只怕是……”说到此,她声音略涩,顿了顿,才接着叙说起来。
原来,何鸾与元昊得知此事后,猜想封白必然承受不得,绝望痛心下,怕要做出不可挽回的事。他们正要追去拦阻,然而因青阳而死所化的煞魔之气却愈演愈烈,使得魔雾弥漫整个徐冀州,甚至极快的向四周波去。
无数凡人修者被吞噬,被吞噬的修者成了新的杀魔傀儡,遇凡人便吞食,遇修者便吞噬,原本太平的城池沦为人间炼狱。
如此情势下,何鸾与元昊,一个是昆仑长老,一个是昆仑少宗,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为私情而弃无数州民不顾。哪怕仅剩最后三州,面对来势汹汹的杀魔傀儡,两人依然选择了领导众人,拼杀最前,死战到底。
“那老魔真是死了都要作恶,到底是化神期,居然连心魔都能化出如此可怖的东西,为那群杀魔傀儡助纣为虐……我们三州,别说四大宗,便是散修盟、甚至凡人,都统一战线来对抗,居然不敌!一个个全被……”
虽时过境迁,提起这事,元昊想到当时宗门弟子、修者凡人一个个惨死眼前,仍然恼恨得双目通红。
封绍正要安抚他,那边川仪已经将元昊整个人都抱进怀里,不留一丝缝隙。儿子没了念想,封绍这便转过头看女儿,这才发现女儿已经目泛水光的伏到了季连云的肩上。
封绍心里略不是滋味,那手干巴巴的收回来,就落入一只有力的手掌中。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暖,他心中的酸味也就慢慢消散了,叹道:“是我们去得太迟了,不然……”
“若非我们去得迟,他们便也受不到那番点化了。”封白忽然道,然后望了何鸾与川仪一眼,向封绍道:“叔叔,三世镜就在这里不远,你领着他们去照一照,就明白了。”
比起叙述,当然还是看场全息电影更清楚明了,何鸾与元昊也觉一言难尽,于是一行人便去到了三世镜前。
这四人里头,封绍只与元昊心意相通,所以也只能看到他的前生后世,不过看过他的经历也就知道大约是怎么一回事了。
镜中画面显示的乃是前世,从魔珠孕育开始,元昊从一只小蘑菇头,在后爹后娘还有睚眦的照顾下茁壮成长,欢声笑语,其乐融融。后来画面中不再有封绍的身影,这有着几分邪气的少年渐渐长成另一副模样,温和大度,始有人说他颇具乃父之风。再没有任性嬉闹的模样,惩恶除奸,成了封白规善九州的重要臂膀。
不仅是他,画面中偶尔有何鸾的画面,也与年少时大为不同,已能独当一面。
看到这里,封绍大有我家儿女初长成的喜悦,先时的担心全部成了骄傲。他高兴的回看封白,传音了一句,教子有方,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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