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哐着七七睡着了,安宁找到厉流畅,他一个人在书房里沉默不乐,脸色一片阴霾。
安宁端着茶水进去放在他旁边,轻声说:“小孩子童言无忌,希望你别放在心上。”
厉流畅抬眸望了她一眼,拉着她过来坐在自己腿上,苦笑,“那是我女儿,我会跟她计较吗?”
“对了,刚才白夜跟你说了什么?”
想到白夜的话,安宁低垂下眸,不答。
她知道,说了厉流畅又不高兴了,反而答非所问道:“你会同意把七七给他吗?”
“不会!”
“……”
他阴冷的目光落在安宁脸上,凑近她,试图性的亲了一口,问:“你呢?我若不同意把七七给他们,你会心甘情愿成为我厉流畅的新娘吗?”
安宁一怔,诧异的盯着厉流畅。
她发现,这一刻的男人,脸上多了三分冰冷跟防备。
可她还是点头,意志坚定的说:“这辈子,我除了你,谁也不嫁。”
厉流畅唇角划出一抹阴冷的笑,两只手更用力的抱紧了怀中的人,声音也变得低沉许多,“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至于七七,我会慢慢来教养她的。”
她靠在他的肩膀上,又试图性的问道,“那什么时候举办婚礼呀?”
“嗯~~~还有一周时间,怎么?迫不及待想当新娘了呀?”
“哪有!”
“还说没有,脸都红了。”
他笑着伸手捏捏她的脸,目光里露出了以往常有的温柔跟多情。
安宁撇撇嘴,又扑去抱住他的脖子,轻声说:“厉流畅,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就在你身边,就挨你挨得这么近,可是我还是好害怕会失去你。”
“你都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我是怎么过来的,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
男人没再吭声,就那样抱着她,紧紧地抱着,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融入到骨子里去一样。
只要她心里有自己,什么都好说。
白夜重新买了一套公寓,跟叶储白住在一起。
俩人刚从厉流畅那里回来,叶储白就难耐的按住腹部冲进洗手间,一口鲜血噗了出来。
白夜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样子,眉头皱得目光里全是心疼。
“小白,我们还是去找擎天吧!”
叶储白双手撑在石台上,唇角还残留着鲜红的血液,他罢手,“算了,我能撑到安宁跟阿畅结婚的,或许会更长。”
“你怎么那么傻呢,为什么不让我告诉他们?或许擎天可以帮你的。”
叶储白笑了笑,转身看着白夜,“擎天的医术在外人眼里那么神奇,其实,他跟普通医生没什么区别,何况还是我这样的晚期癌症,我想,全世界都没人能救得了我了。”
“对不起!”白夜辛酸得眼泪差点掉下来。
都是他,要不是他们长期处在那样恶劣的坏境下,要不是在那里,不管吃什么,他都先尝试着看看有没有毒性,当初安宁被蛇药,他义无反顾帮安宁吸出毒液,或许,今天就不会检查出他有晚期胃癌。
医生说,他只有半年的时间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