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此次亦是功不可没,建浮桥,救张硕,甚至宇文拓交换五城也是出自你手,朕的爱卿果然是才华非凡。”
风千华上前,抱礼颔首:“多谢皇上夸奖,臣惶恐!”
“不用谦虚,上次你与秦王杭城赈灾之事,朕还为嘉奖与你,后因为风瑞安的案子,朕一时心烦竟忘记这件事,现在细想,徐文清贪污风瑞安叛国平反,其中你也是功不可没啊。”
风千华心中一冷,似乎明白皇帝的用意,当下浅浅一笑:“臣不敢当,徐文清之事实乃他咎由自取,而风瑞安,臣当时也只是一时气愤,凭义气做事,并未起到任何作用,若说功劳,臣实在有愧皇上。”
忽然,刚刚还和颜悦色的皇帝,突然变色一边,声音骤冷,定定的看着风千华,像是要将她的脸戳个窟窿,他阴着声音,道:“你确实有愧于朕!”
什么情况?
皇帝的转变急转直下,以至于让众人措手不及,反应不过来这其中的关节,御史大人为官数月,大小成绩已抵得上某些官员半生功勋,无论是口才还是能力,皆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怎么又突然有愧皇上?
狐疑不解的目光,众人面面相嗤。
左相却是面色一凛,与沉默在侧左卿仁对视一眼,皇帝重新提起风瑞安的事,难道是觉察到什么?
可是端木箫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理有据,按理说并无出格之处,难道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
他们是信任端木箫的,所以,心中已有计较,只待弄清始末,为她周旋。
夏侯渊拳头一紧,手背上青筋毕露,原来皇上前面一番弯子,全部为了此刻。
可是,风千华的身份隐藏的很好,他又怎么会知道。
看着风千华不急不躁,皇帝眼中露出杀意,他忽然甩袖,盯着风千华阴森森的道:“爱卿是何方人士?”
“铎州。”既然已经明白他的用意,风千华心中反而落定,原以为他会发怒与夏侯渊,没想到,竟还是她的事情。
“铎州,端木箫!?”皇帝冷冷一笑,挥手道:“让三皇子侧妃上来。”
众人屏息,此时与徐家有关系?
徐婉柔婀娜碎步立刻从一侧走了出来,一身鹅黄罗裙将她衬得柔弱,然而却掩盖不住,她此刻眼中的幸灾乐祸以及深深的恨意。
目光狠狠在夏侯渊身上刮过,她用吃人的目光瞪了眼风千华,转瞬又极好的掩饰下去,眨眼功夫恢复到端庄之态,娇柔的跪了下来:“臣媳见过皇上。”
皇上轻嗯了声,让她平身:“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徐婉柔谢礼起身,缓缓转过来,视线看向一干朝臣,言辞诚恳却宛若惊雷:“诸位大人。”她一顿,手指着风千华:“她不是真正的端木箫。”
自她进来,风千华便明白一切,徐婉柔定是觉察到什么,知道她的身份,只是不确定,到什么程度。
“侧妃何意?”风千华冷然,似笑非笑。
徐婉柔触及到她的视线,顿时心中一窒,背脊生出股寒意,但想到就是因为她,她不但失去祖父,还丢了好姻缘委曲求全嫁给他人做侧妃,这口气,就是鱼死网破她也出出来。
她明白,要想一次扳倒她,得先为自己接下来的话,赢取到更多的支持和信任,她走在大殿中,极有礼谦和的朝众臣微欠了欠身,声音柔柔弱弱:“她不是端木箫,而是叛国贼风瑞安的长女,风千华。”
轰!
这话,惊悚,实在太惊悚!
他不但是女子,还是风千华,这个消息让素有人目瞪口呆,傻傻的反应不过来。
舌战群儒,才华惊人的端木箫,怎么可能是女子。
不可能!
夏侯渊目光带着杀气的掠过徐婉柔,这个女人,他早该一刀将她杀了。
左卿仁一怔,不敢置信,那个与众不同的女子,怎么会是眼前之人,他无法相信。
徐婉柔一心想要将风千华置之死地,见众人明显不相信,不由拔高了音,道:“各位若是不信,可请人验明正身,我徐婉柔敢以名誉担保,她绝对是风千华无已。”
风千华掩藏的太好,没有露出丝毫的破绽,她没有证据,只是出于女子的直觉,让她相信眼前之人就是她。
这样的话,根本没有说服力,让他们去验身,莫说他们不信,就是信,上有皇上在,此刻又是金銮殿,他们去搜身,成何体统。
“侧妃以名誉担保?”话不说完,但却再明显不过,风千华嘲讽笑着,那神情要多鄙夷有多鄙夷。
有人忍不住侧过脸偷偷笑起来,金都谁不知道,徐侧妃待字闺阁时,就与三皇子在紫阳别庄春风一夜,那名誉,简直比纸还薄。
这一声质疑,加上周围的百官的嘲讽,顿时让徐婉柔急的跳脚,顿时将皇帝交代的话,抛诸脑后,立刻朝风千华冲过去,泼妇一样怒道:“风千华,你少跟我装,我今天一定要揭下你虚伪的面具。”
话落,她手已经伸了出去。
风千华侧身,轻巧一避,手肘不着痕迹一动,徐婉柔一扑扑了个空,又被她一个巧劲推了一把,顿时重心不稳,栽倒在地上,以一个狗刨地的姿势,展室在众人面前。
风千华让开,挑着眉先发制人道:“皇上在上,三皇子在侧,侧妃身份高贵,臣不敢越矩。”
一句话,让让徐婉柔脸色青白交加,难堪之极。
联系到徐婉柔的名声,所有人想笑不敢笑,只能生憋着。
徐婉柔狼狈的姿势,出尽洋相,大大出乎皇帝的预料,有的事他不便直接做,所以让徐婉柔出来,将风千华指证出来,却没想到这个徐婉柔,竟然这么没有用,非但没有用,还没有脑子。
目光一冷,瞪向夏侯智。
夏侯智早已羞愤不已,恨不得立刻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拍死,当下,脸色难看的走出来,二话不说拉着徐婉柔就走:“回去!”
生拉硬扯,也不管她反抗,直接丢了出去。
还算客气,毕竟当着外人的面,又是金銮殿,若是在府中,他早就同平时一般,一巴掌抽了过去。
风千华看着她离开,心中却高兴不起来,皇帝能让她来,必然已经相信她了,只不过徐婉柔显然没有完成任务。
那么接下来,他要怎么样?
皇帝怒意显现,目光阴冷看你向风千华,喝道:“将人带上来。”
风千华眼眸危险的眯起,果然他有后着,徐婉柔只是这场戏的铺垫,他要杀一个臣子易如反掌,但若是杀的有名目,有顺带能牵连到秦王,那便要花费心思。
只不过,若是他敢伤她的人半分,她哪怕倾尽所有,也会报此一仇。
风千华转身,视线看向殿外。
错乱的脚步声传来,随即,端木箫瘦弱的身影,被人推搡着,出现在大殿之上。
灰色的长袍上,一道道鞭痕触目惊心,猩红的血迹渗了出来,滴滴答答落在光滑可鉴的大理石上,蜿蜒而来,一片血气蔓延。
一向胆子极小的他,纵然脸色惨白身体摇摇欲坠,却极力保持昂首阔步,背脊挺直满面的镇定。
是他连累了风千华,若不是他无用,贸然上街被人发现,风千华也不会身陷险境。
额头上因为疼痛,而渗出细密的汗珠,端木萧艰难眼眸看向风千华,满满的愧疚和自责,她几次救他们兄妹,又为他们安顿住处,是妹妹愿为其舍命的好友,事事考虑替他们周全,他早已当他是一家人,是他和妹妹的依靠,若是她有事,他纵然死一万次,也难逃心中愧疚
看着这样的端木箫,风千华眼中杀气大盛,是她疏忽了,竟然将他一人留在府中,却大意的毫无防备,让他受此大苦。
拳头紧紧攥起,她面上一片冷色。
夏侯渊回首,眼眸微微一怔,但转瞬恢复沉静。
他们明白,此刻殿外必然重兵把守,严阵以待,纵使他们以两人之力,抵得千军,也不会安然走得出这森严的深宫,即使他们可以,端木箫怎么办。
所谓一击必中,万全把握。
否则必将累及他人。
静!
死寂!
两张一摸一样的面孔,出现在朝堂上,刚刚还暗笑徐侧妃的朝臣们,顿时惊悚的张着嘴巴,呆滞的看着两人。
易容术太过神秘,至今只有耳闻,而无人真见其事,即使是这些见多识广的朝臣,也难以立即。
左卿仁父子震惊不已,两个端木箫,若是有一个人是假的,那么另外真的是风千华?
裘正的目光,霍然落在端木箫身上,神色复杂难辨。
“说吧,你到底是谁,他又是谁!”皇帝目光阴冷,刮过端木箫,落在风千华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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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逼的周一~上课的时候不准打瞌睡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