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的这个碗可是要三文钱的!”
“你刚刚说……”陶织沫站了起来,揪住小二的衣襟,“你刚刚说……雍王遇刺了?”
“是啊!”小二有些莫名其妙,“大家都知道啊!”
“那、那严不严重?他有没有事?”陶织沫哆嗦着,想听他回答,可是更怕他回答。
“当然严重了!听说刺客剑上有毒!”
陶织沫整个人都呆愣住了,像是天塌了一般。
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出事?她还没找到他。她欠他的,她还没还。他欠她的,他也没还。他怎么可以就这样出事呢?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她总以为,他们两个人有的是时间,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去解释、去澄清他们之间的误会。怎么突然间,好像就什么都没有了呢!
陶织沫只感觉天旋地转的,好一会儿才站稳。
“福公子,你怎么了!”采薇忙扶住了她。
“采薇!你们在这儿呢!”暮雨在窗外见了她们,连忙跑了进来,“刚刚我们回客栈,小二说你们都出去好久了!”
店前的大街上,莫忘南徐徐走来。
“这是怎么了?”莫忘南开口问道,远远地,便见陶织沫身形不稳。
“这个……”采薇也是一头雾水,“我也不知道,刚刚福公子听到雍王遇刺的消息后就这样了。”
“怎么了?福公子认识雍王吗?还是,福公子也是雍王的爱戴者?”暮雨试探问道。
“是啊,”采薇也跟着道,“福公子似乎很关心雍王?”
“不、不是……”陶织沫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我不认识他。我只是、只是我朋友的案件就是雍王亲审的。我只是怕、若雍王出事了,我朋友就没办法申冤了。”陶织沫摸着桌子坐下,“你们说,雍王不会出事吧?”她的手,颤抖得利害。
暮雨沉思后道:“我听说,雍王这次伤得很重,刺客的剑上有毒,他至今仍昏迷不醒,宫中的御医都在往青州那边赶呢。”
陶织沫急道:“等御医赶到了,说不定人都……人都、”接下来的话她实在是说不出口,转而道,“我那个被抓走的朋友,他医术奇佳,有起死回生之术!对了、二当家,你人脉不是很广的吗?”这是多日来陶织沫第一次开口和他说话,“你看下能不能追上他们,若是让我朋友去诊治雍王,说不定雍王有救呢。”
“对呀!说不定你的朋友还可以将功赎罪!”采薇附和道。
莫忘南看了神情迫切的陶织沫一眼,神色冷清,“谈何容易。”
陶织沫大脑迅速运转起来,而后当机立断,“二当家,你知道雍王现在在青州哪里吗?”
“你找他做什么?”
“我、”陶织沫不知怎么说是好,“我要见他!”
“福公子,雍王不是你说见就见的。”采薇提醒道。
“我们去青州。”陶织沫果断道,“若我没记错,我们回兖州也是可以经过青州边境的吧?”
暮雨点头,“从青州回兖州的话估计也就多上三四日行程,这倒无不可。只是,我们也只是途经青州边境,不知雍王身在何处呀。”
几人陷入了沉默,这时,莫忘南却开口了,“他就在青州边境。”
“真的?”陶织沫大喜,“你们外宿的东西都采买齐全了是吧?那我们退房,现在便出城!”
“可是现在都……”采薇话没说完,陶织沫已经往客栈方向奔去了,采薇几人只能跟上。可是现在都黄昏了,只怕一出城就天黑了!
果然,几人出城没多久,天色便黑了下来,但仍是摸黑赶路,直到星满苍穹,陶织沫实在承受不住倦意的时候才停了下来。今晚得好好歇息,明天才有精力继续赶路。
她怕,怕见不到他最后一面,怕二人之间成为永远的遗憾。见不到他,她的心就感觉一直被人紧紧揪着,喘不过气来。
莫忘南寻了一块合适的高地,众人便下马了。等不及暮雨她们生起火来,陶织沫便匆匆铺了块油毡布躺下了,她累得不行了,浑身像要散架似的。哪像暮雨她们,像是铁打似的,好像还能赶多两天两夜的路一样。
待她们安顿好后,陶织沫这边已经响起了浅浅的呼吸声。暮雨采薇两姐妹也在火堆的另一边和衣而睡。而莫忘南则提了一块油毡布,轻轻放置在陶织沫身旁,解开披风后覆在了陶织沫身上,自己则大方地躺在她身侧,枕臂而睡。
采薇这边瞪大了眼睛,暮雨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别说话。
“转过去。”他轻轻开口。二人连忙翻身背了过去,大气不敢喘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