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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瞿将军就不一样了,年纪轻轻的就拥着重军,人长的也没得说,两个人般配的很,般配的很!”
他这话既是自大了些,又显得有些粗,好在段骐也是从北洋的底层小兵爬上来的,身在高处以后,这种草莽之气反倒是有些令人怀念,因此倒也没觉得黄金发这话有什么不妥当。
这亲,就这么定了下来,连同着婚礼的日子,也一并都敲定了,就在十天以后举行。
她就要嫁给喜欢的人了。在大庆王朝,皇上跟皇后的婚礼,称为国婚。卿白为她,大赦天下,歌舞升平,饮酒作乐,整整三天三夜才作罢,那样的高调而张扬,却未曾让她付出过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那时她总觉得,自己是没有心的。
卿白,让墨沧随你去吧。
知闲闭了下眼,再睁开已经是泪意朦胧了,她仿佛穿越了无尽的时空,看见了他那双清绝的眉眼,就那么含笑望着她,什么都没有说。
她始终忘不掉,只能尽力让自己放下。
初冬的风萧萧,松针簌簌,知闲望着墓碑上付萍那张温婉含笑的黑白照片,眼泪不禁又掉了下来。
她是不好哭的,可是打回国以来,却是接二连三的掉眼泪。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一意孤行,现在付姨是不是还好好儿的活着?
“小知闲,古语说女子上不了战场,这是不对的,你平白的去问一个男人,叫他去跳井,他怕不怕?我来填了这口井,如果后来人还能举着共产主义的大旗,那么,我能不能活着,这已经无所谓了!”
付萍的话似是犹在耳边,她不畏惧牺牲,因为她有自己的信仰和值得为之奋斗终生哪怕牺牲也无关紧要的坚持,可是,她却叫知闲好好的活下去。
“付姨,我就要跟衍之结婚了,我很幸福。”
她纤长的手指摸着那冰冷的照片,眼泪终于是啪嗒啪嗒断线的珠子一般的落了下来。
眼看着太阳快落了,知闲才擦了擦眼睛往回去。因得是来付萍墓地的原因,她没有叫旁人跟着,这会也只是自己走在路上。
她走过江湾路,便拦了一辆黄包车,那车夫看着很是憨厚老实,却拉着知闲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他也怕知闲纳闷,忙解释道:“前头一帮人把路给堵上了,我绕一下,小姐您放心,保准耽搁不下。”
“路怎么会堵了?”这一片儿商户多,向来是井然有序的呀。
“好像是一帮中国青年跟日本人打起来了。”
知闲心里“咯噔”一下,现在上海的局势紧张,听说前几次日本屡屡挑衅都没有得逞,这一回怎么却是打起来了?
“听说是妙发寺的两个日本和尚往租界去活动,被********青年给无缘无故的就打伤了,租界里头的日本人哪儿能吃这个亏,这事儿就闹大了,我远远的瞅着,好似是警察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