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自己的权利。
这么想着,口气中也满是理直气壮:“瞿将军,瞿夫人命令你,把我抱进去!”
“是。”
瞿世峥一笑,复又迈上了台阶。
“怎么这样瘦?”
明明人就在怀里,却轻飘飘的好似没有什么重量一般,若不是她身上淡如花香的气息和手上真实的触感,他真的要以为这只是如同四个月来无数次的错觉那样,眼前她的一颦一笑只是自己的幻觉。
“衍之,黄叔叔去世了,我很难受。你不在身边,我一个人也不敢总是哭,对不起,我再也不要任性了。”
“还有你,明明就知道北平的局势,还是纵着我去了上海,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提心吊胆,过的多么难受……”
知闲说到最后,声音慢慢的低了下去,头深深的埋进了他的怀里。
瞿世峥低头亲着她的泪,嘴中咸涩不及心里万分之一。
得知淞沪开战以后,他的第一反应便是把她带到南京,可是想到自己的处境,还是硬生生的冷静理智了下来。
北平刚一沦陷,他就被蒋中正亲自打来的电话叫到了南京。
在侍从室等着的,还有中统局长戴伯笠。戴伯笠举了一堆证据举证通-共,只不过这一回不是知闲,而是他。
所谓的一系列证明文件漏洞百出,拿着他的话抠字眼,谁都知道通-共一说纯属无稽之谈,可是蒋中正既然在战事吃紧的情况下把自己禁在南京,就说明他是有疑心的,甚至戴伯笠的举证调查一类,就是蒋授意的也未可知。
毕竟自从去年十二月的那场挟持事变,整个高层内部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谁都知道,他瞿世峥通-共这顶帽子一旦扣下来是个什么后果,无异于逼人造反,这点连向来一根筋的罗力都看明白了,所以,无论是碍于兵力还是他如今的声名地位,这个名由都是不能坐实了的。
想通了这一点,一切便显得有些可笑了。
平津战事,无论谁去指挥,节节败退已成必然之势,所以这不足以成为把他圈在南京的理由。
他盯着作战地图看了一晚上,最后圈出来的地方,是上海。
随着淞沪硝烟起,答案也已然明朗。
雅尔会议近在眼前,为了争取美国更有利的援助,不论战斗到底有益与否,蒋中正的命令必然都是坚守勿退,胜利已经不重要,这场需要打给全世界看的战争,重要的是让各国人士看到中国军人已有为卫国而死的精神。
在他看来,如果中国守军死一人,敌军也死一人,甚至是我方死十人,敌人死一人,那也是一场值得的战斗。
可是如今上海的战况,显然不是这样。留下来的这支孤军,必然是负隅顽抗以后,被敌军任意屠杀。
于军人而言,可耻的不是撤退,而是如斯一般,既不值得,又不光荣。
比起一个政-党,他更是一个军人。
这样本就相左的意见,他能预料蒋中正的想法,蒋中正又何尝不会知晓他的性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