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场所,另一栋是名叫“凤凰席”的高档餐饮酒楼,剩下的一栋不对外营业,是他和朋友们聚会的私人会所。
凭着对凌子风现在情况的了解,费知行自然不可能让他进私人会所,因此,宴请就在那家名叫“凤凰席”的酒楼。
房间很大,各种设施齐全,但餐桌却很小,充其量也就只能坐个五六个人。这会,桌前摆了两张椅子。看这架势,主人是成心只请凌子风一个人。
菜还没上,各式凌子风根本叫不上名字的点心,却已经摆满了一桌。
费知行的注意力,显然不在食品上面,他除了招呼凌子风吃东西,自己连刀叉都没有动一下,只是慢慢地品着那老远就能闻得着香味的茶。
“柳先生年轻有为,不知道今年贵庚,老家是哪里人?”费知行漫不经心地问道。
凌子风知道,费知行盘问的这一关,迟早是要过的。不过,他倒不急于回签费知行的问题,而是将正往嘴里送的点心慢慢品尝完,再用湿餐布擦了擦嘴角,才答道:“我今年二十六岁了,属猴的。祖籍是东二省人,不过,我在京都出生,后来出国上的学,又在国外工作了四年,刚刚回国来。”
“那你父母?”相比之下,费知行对凌子风的身世更感兴趣一些。“现在还在京都?”
“唉,不提了。父母去世得早,我是跟爷爷长大的。”
“你爷爷是?”
“我爷爷解放前就出国了,后来在加国开了间诊所。我父母回国创业,结果遇到天灾,不幸双亡,我就跟着爷爷了。去年,爷爷也去世了,我是按照他的遗愿,回国谋求发展。”反正知道费知行要问的,凌子风干脆主动什么都“交待”了。
“那你在国内,还有亲人吗?”
“老家那边,应该会有,不过我不太清楚了。正想哪天有机会,去寻寻根看。”
“那你怎么想起来去举牌鹤祥股份?”
“呵呵,在费总面前,我也不卖关子了。”凌子风看费知行终于切入正题了,就摆出一副心中秘密被人看破的样子,“实不相瞒,我爷爷在国内的时候,就在鹤祥老店做过事,还当过分号的总管。因此,他心里总惦记着这家公司。我举牌鹤祥股份,其实也不过就是完成爷爷的一个心愿罢了。”
“你爷爷的大号?”
“柳一脉。”凌子风的功课,做得很扎实。他早就查过了,确有柳一脉这人存在。他就是根据这个人,给编了一整套资料。只不过,这柳一脉的孙子并不叫柳小君,而且还在国外一个农场当农场主。现在这情况,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
让凌子风没有想到的是,费知行虽然六十几岁的人了,身上居然还随身带着ipad。听凌子风这么一说,他就从包里掏出来,虽然动作笨拙一点,但还真让他给搜出柳一脉来。那个曾经的著名老中医,网络上资料并不多,只是在鹤祥公司的资料里有一点。
事实上,凌子风知道有这么个柳一脉存在,还是托了张大的福。那小子因为有野心在这行里闯一番天地,对一些老字号的典故,那是如数家珍。而且,柳一脉就是东二省吉河人,与张大家还沾亲带故,因此,当张大与凌子风说起鹤祥公司的历史时,就把柳一脉吹了一番,连他现在的孙子在干什么,都说得上来。这也是凌子风冒充柳一脉孙子的由来。
当然,凌子风临时编的这故事,其实漏洞百出,费知行如果稍加调查,就会发现很多问题。但是,凌子风从费知行眼里读到的,却是他相信了自己所说的话。
“失敬,失敬,柳先生还是名医之后啊。”费知行觉得凌子风的解释合情合理,所以就相信了,“照这么说,以后柳先生是准备长期在国内发展了?”
“我是不想在国内发展都不行。我爷爷这个人,特别爱国,我本来是可以有加国国籍的,但是,他坚持没让我加入,只保留了神州国的国籍。因此,我在国外发展,就有了诸多的不利。”凌子风叹了口气,“我对中药材这一行,并不熟悉,所以,以后还要仰仗费总多多提携了。”
“柳先生说的哪里话,费某也是个门外汉。依我看,你还得多靠鹤祥公司的那帮专家。”
凌子风没想到费知行居然会把自己一下子推给对手,不禁怔了一下,不知道如何往下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