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还没走呢,您就妄想站在我头顶拉屎,是不是太没礼貌了些?”
刀疤脸终于气喘吁吁地从水里爬了上来,宛如一条死鱼躺在浮板上听着傅聿城的指控,喉咙里溢出一两个字眼,似乎是在道歉,却又因为没有力气而发不出声音。
傅聿城没功夫再与他多嘴。
他偏头看向身侧的姜予安,低沉的嗓音温和下来:“走么?”
地上的刀疤脸惊讶得恨不得狠狠地给自己两巴掌。
他这个心和海水一样,拔凉拔凉的。
真是招惹了大佬的小娇妻,平白遭了罪。
听听这小狐狸对美人的语气,再听听先前对他的威胁语气,他是哪里来的胆子说出那种话的?
姜予安垂着眼帘望了刀疤脸一眼,脚步没抬,“可我还没有解气,能给我一分钟的时间么?”
一分钟,自然是可以的。
这轮渡虽说就要开了,可也不缺这一分钟两分钟的。
傅聿城也很满意看到姜予安这幅模样。
跟在他身边的姑娘,哪里能真的如同小白花一样。
哪怕他护得住,也不能彻底地娇养成一朵菟丝花。
带刺的玫瑰,永远比拔了刺的开得热烈。
他特地往旁边走了两步,给姜予安自己去教训人的道路,“安安想如何?”
姜予安垂着眼帘没动静。
地上的刀疤脸听到全部,隐隐感受到危险的来临,往旁边蜷缩了一点。
“哎呦姑奶奶您放过我吧,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有眼无珠!求求您了,您放我一马!”
姜予安朝前迈步,每往前走一步,她心跳就加快一分。
也不知道是人潜能的缘故,还是四哥那喝药的缘故,她此刻觉得自己脑海无比的清醒。
脚尖抵在刀疤脸后腰上的时候,她余光看了傅聿城一眼。
男人似乎以为她没有力气,往她跟前凑了一步,温热的掌心扣在她手腕上,虚虚将她环绕。
姜予安心脏跳动得更加厉害。
她听到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呢喃,发出魔鬼的呼喊。
“需要我帮你么?安安。”
姜予安掌心全是冷汗。
她摇了摇头,一本正经:“你帮我,那不是和方才一样的么?那我怎么解气。”
傅聿城一怔,眉宇里的笑意更浓。
他举起手,后退了一步。
“行,那安安自己来,不过恐怕得快一点了,时间怕不够的。”
不远处的轮渡又发出声响,似在催促。
姜予安望了他一眼,低低应了一声。
所有人都在看着她。
地上的刀疤脸也在看着她,发出哀求。
“姑奶奶我求求你了,您放我一马吧!求您了,不要啊!”
姜予安脚下动了动,刀疤脸哀嚎的同时闭上了眼睛。
扑通一声——
巨大的水花重新在水面溅起。
随后,男人愤怒的嗓音跟着响彻。
“商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