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安这心大的,或者说她的心都埋在自己的食物上面,哪里会去管这些。
待她吃得差不多时,这才想起自己要在餐桌上和傅聿城提的正事。
搬出去。
“搬出去?”
原本和商淮斗法占据上风的人,在听到这句话都时候忽然沉寂下来。
坐在姜予安旁边的商淮不动声色地挺直脊背,下巴都抬高一些——方才那疯子阎王管他叫哥哥,险些没把他给怄死。
算算年纪,傅聿城可是比他还大几岁的。
老男人也好意思?
眼下看到傅聿城吃瘪,商淮自然得意。
只是他性子清冷,即便高兴,也不会外溢严重。
倘若这会儿坐在姜予安旁边的是商榷,怕是脸上的笑容早已经挂不住,没举杯就算给傅聿城最大的颜面。
傅聿城到底也是经历过不少风风雨雨,听到姜予安猝然的决定,面上暂时没有显露出任何。
语气也照旧温和:“安安怎么想搬出临海别墅了?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让安安对我生了嫌隙吗?”
“当然不是。”姜予安连忙解释。
饶是她脑子再愚钝,也猜到傅聿城话里其他的意思。
但蒋延钦给她看的那些过往画面她着实没有放在心上,相对比起来,切切实实的相处才是更加重要的。
要说真有什么嫌隙,大概就是那几张不知道真假的病例。
但她对傅聿城的定位只是兄长,又不是其他,所以对于这方面她倒是没有过于放在心上。
尤其是傅聿城身边还有一个总在夜店玩的ellen,也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姜予安对他们这些男人的阈值。
总归不是她想要的人,所以容忍度也高了一些。
做朋友尚可,做男友嘛……接受无能。
但出于朋友的角度,姜予安也得把这件事情和傅聿城说清。
“我在厨房不是和你说过,我爸妈他们给我在潮海市过户了房产吗?这两天我就是住在那边的,我是想着爸妈·的一片好意,而且我也不能总让你照顾着,所以才打算搬回家的。并没有其他意思,你也不要多想。”
傅聿城默了一瞬,随后俊逸的脸上牵扯出一抹笑,“怎么会。”
他给他们添置饮品,“安安找回亲人,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搬回家住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我只是一时之间没有习惯罢了。”
一番话说得极其诚恳。
倘若商淮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还真就信了。
但明明坠海一事他自己知晓什么真相,这些年倘若有心的话,自然也知道商家人在四处寻她。
真觉得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早应该把人给送回来的。
这道理,连姜予安都能想明白。
只是不过她不愿意拿那样的心思去揣测傅聿城,于是不去多想,就这样欺瞒自己。
商淮可没那么好的脾气。
他虽然不想在餐桌上和人撕破脸,但也忍不下这口气。
当即轻嗤了一声,故意阴阳怪气:“这些年麻烦傅总照顾我家小妹了,日后空闲的时候,我会让小妹再来探望,多给傅总您带些礼物。”
那件西装和袖扣,也因商淮的一番话重新映入傅聿城脑海里。
原来礼物还有这样一层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