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薏目光盯上花圃上的一个笔直漂亮的木棍,是刚修剪下来的枝叶,还堆积在那里,没来得及扫走。
那木棍看着没什么杀伤力,细长笔直。
但从前挨过打的温薏却知道,这种小木条打起人来才是真的疼,跟鞭子抽似的。
园丁叔叔被温薏的话一打岔,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他还愣着,就见温薏已经走过去把木条上残留的树叶给扒干净,捏着那根木条就往别墅的方向走。
“哎……”大叔还想说什么,温薏已经走远。
别墅内,大腹便便的温父躺在沙发上,跟前是他刚换的茶具。
煮沸的热水在空气中烟雾袅袅,金色的蟾蜍茶宠沐浴在洗茶的滚水中,二次冲泡的茶水在空气中氤氲茶香,才刚一踏足就看到哼着歌的温父。
他看上去心情很好。
温母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与之前相比,一身贵妇打扮的温母少了对丈夫的热情,从前堆砌出来的讨好似乎收敛起来。
但她似乎还保留着一些成年人的体面,客气地询问了一句,“今天这么高兴,合作谈下来了?”
温父摇了摇头,“还没,不过今天肯定能成!”
他信誓旦旦。
温母也没有问怎么能成,只轻轻‘嗯’了一声。
从别墅外进来的温薏听到这句话冷笑了声,“你真自信,你愿意卖女儿,人家合作方愿意收你女儿吗?合作还没有个定数,你就在这里觉得成了,找人问过了么?”
温薏离开酒店前虽然没有问那男人关于工作合作的事情,但她直觉一个良心未泯的商人,是不会和温父这种傻*合作的。
她要是那男人,只怕会担心自己会沾一身屎。
陡然出现的声音让温父愣了一下,转头便对上温薏那双带着恨意的目光。
他心头一颤,脸上闪过一抹心虚,转瞬即逝。
“回来了啊?怎么样,以后有什么打算?”
温父摆出一副好父亲的姿态,朗声朝温薏开口。
他还有脸问她以后有什么打算?
温薏心里冷笑,“打算?你毁了我的高考,把我送到陌生男人的酒店,还有脸问我有什么打算?要不是杀人犯法,我现在只想拿把刀把你给捅死!”
温父脸色大变,“你说的什么话!”
温薏握紧了手上的木条,慢慢地往前走,“你听到什么话,就是什么话。你该庆幸,送我读了几年了书,不至于让我失去全部的理智。”
温薏想,她今天即便是遭遇了什么,也不会彻底失去理智,来报复他们每一个人。
如果酒店里的男人是一个老禽。兽,她出来的第一件事情大概就是报警。
连带着温家这个人渣一起,送进监狱。
但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只好用自己的方法来报复了。
或许都称不上报复,只能说她要把自己心口的一股气给宣泄出去。
她一步一步朝着温父走过来,脸上噙着冷笑。
温父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明明走来的是一个瘦弱的姑娘,偏生让他看出几分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错觉。
“你这个逆女!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
温薏看着从沙发上站起来的温父,眼底没有丝毫畏惧,“我要你死,你舍得死吗?”
“你!”
‘唰——’
温父话还没有说完,温薏就抬起手上的木条,用力甩了过去。
她怒骂,“你什么你,恶心的老男人一个!自己没本事靠着卖女儿去换取合作的蠢货一个!你除了感谢老天爷让你投了一个好胎,你还有其他的本事吗!温家哪天落败了,一定是被你的愚蠢给作的!”
每骂一次,温薏就甩过去一木条。
如同温父从前打她的模样,不遗余力。
她拿出在学校扔铅球的劲儿,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打!
管他是谁!
管那什么孝顺和不孝顺!
都要把她卖掉的父亲,也配当人的父亲?
人渣都不如!
她就这样不知疲倦地胡乱挥舞着,听着男人嘴里骂出来的惨叫,心中一阵痛快。
他活该受的。
一报还一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