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不少,刚好比唐明海的最快单圈慢了0.02秒。
这样就没有问题了。
至于为什么这么怕被认出来...
在无人注意到的角落,骆其清扯出一个自嘲的笑容。
WEC共涵括两个大组别,而正赛发车时会参照GT组在前,CUP组在后的排列次序。
所以在全部车手排位结束后统计结果,承阳车队明天和后天的比赛都将在第十位发车。
这对他们来说,已经比预想中的要好很多了。
唐明海头盔一摘,豪迈道:“走,吃饭去!”
因为是十二小时耐力赛,两场正赛会分在两天进行,一场六小时,最后把十二小时内赛车行驶的总圈数汇总,就是这整个分站赛的最终成绩。
当天晚上,车队里一个个都像是打了鸡血,不比赛的因为没看过耐力赛现场而兴奋得睡不着觉,比赛的因为紧张在那里拜天拜地拜空气。
后者特指唐明海,这家伙从吃完晚饭后就开始抓狂,三百六十度,每个方向的神仙都让他拜了个遍。
主打一个病急乱投医,谁能医谁医。
哪知道等第二天起来,他发现骆其清的黑眼圈也和他一样重。
果然骆其清只是表面淡定,实际上一定也很紧张吧!
骆其清打了个哈欠,没有说话。
他肯定不会说其实自己是因为怕被认出来才失眠。
今天的排场果然是昨天无法比拟的,作为热度仅次于法国勒芒二十四小时的耐力赛,这会离开赛还有一段时间,看台上的氛围都已经燥了起来。
站在围场里,隔着大老远都能看见印着北极星队标的旗帜正在被几个车迷给扬起来。
上面还用加大的字体标注了冠军的字样。
似乎早就已经默认北极星车队会在这场分站赛上夺得冠军。
比赛解说员也已经就位,正在做一些比赛的预热铺垫。
“都准备好了吗?”邓有为刚从控制中心回来,一边往脖子上挂教练证,一边问他们。
唐明海双手合十,虔诚并笃定地说:“我拜的神仙里总有一个准备好了。”
结果这时候旁边段誉温馨提示:“亲,小心别拜到阎王爷哦。”
“我靠你咒我呢!!!”
唐明海从桌上抄起家伙,转身就要跟段誉决一死战。
而正拿着名单在边上看岑杰的忽然说:“诶,格林是第三棒啊?”
“对啊,又不是所有车队都跟我们一样抽签。”另个队友回。
“其清要去近距离体验格林的压迫了,希望他人没事”
几个人在休息室里围着说了半天,突然注意到——
“诶,其清人去哪了?”
....
P房后门口人来人往。
抬头是几个戴着手套的维修工在搬运零部件,低头是一群蚂蚁举着面包屑在举家迁移。
而骆其清坐在台阶上自闭。
虽然谁都口口声声说佛系比赛,让他们上场的时候不要有任何压力,但心里总归是希望自己车队赢的。
可现在因为格林,他必须要把自己的存在感压到最低。
这恰恰是他最矛盾的地方。
虽然唐明海在场上的竞争力会稍处弱势,但以周棘的实力,绝对能够在第二棒结束之前把局面掰回来。
然后把比赛最终的决定权就要交到他手里。
而且还有一个避无可避的事情。
他要和格林同台竞技。
是输,还是赢?
骆其清把头埋进臂弯里,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拖累整个车队的荣誉,那样太自私了。
别拖累别人。
骆其清再一次暗暗提醒自己。
可如果被认出来...
这下又把话题绕回来了。
不管怎么说,他总归是要做出一个选择。
如果连在赛道上驰骋的自由都被束缚,那当初选择这一条路又有什么意义。
骆其清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想得太多加上这睡眠不足,他现在感觉整个头都在隐隐作痛。
他已经开始质疑自己当初一时冲动答应上场到底是不是正确的决定。
果然还是太急了,好不容易恢复一点就按捺不住。
这下翻车了吧。
有那么几个瞬间,骆其清甚至想破罐子破摔,把所有事情都一股脑倒出来给自己一个痛快。
可每次到了最后又是懦弱无比地把情绪给收回来。
“好累啊...”他听见自己说。
什么时候才能让所有事情都回到正轨上。
然而现在想再多都于事无补,至少待会的比赛就是必须要去面对的。
这时候中央广播响起来,通知一号车手准备进场。
骆其清再抬起头时这片区域基本已经空了,所有人这会应该都集中在前门。
于是他也撑着膝盖起身准备回去。
结果一回头。
周棘就站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