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葡萄牙的埃斯托里尔,这里也是个神奇地方。
明明和隔壁马德里才距离五十公里,却完全像是处在两个割裂开的世界。
那边放眼望去尽是明快的后现代风格,而这里却充斥着一股旧世纪的古典气息。
曼努埃尔风格的酒店大门恢弘壮丽,小轿车缓缓驶进去的时候,骆其清目不转睛地看着上面极度华丽的装饰,悄悄和周棘说他感觉自己现在像是要进去加冕为王。
说罢,他还很仗义地补充:“放心,你是王后。”
周棘:“......”
两人推着大小行李走进酒店,本以为这个点就只有赵永一在下面等他们。
哪知道进去一看,发现车队小群里的那几个此刻也都稀稀拉拉地坐在大堂沙发上。
听见滚轮声,最先抬头的是段誉,然后赶紧一巴掌把旁边张嘴打呼的唐明海拍醒:“别睡了!人到了!”
吓得唐明海差点直接从沙发上滚下去。
他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终于在看见那两个自带BGM出场的男人出现后瞬间清醒。
“卧槽!”他登时摁着段誉的肩膀站起来,张开双臂就朝他俩飞奔过去,“可算是把你们两位大爷给盼回来了!”
结果就在他离骆其清只有不到一米的时候,却被周棘先一步拽住了胳膊。
“你也想抱啊?”于是唐明海很慷慨地转过来抱了他一下。
周棘:“......”
他好像不是这个意思。
很快,其他人也跟着凑了上来,你一言我一句在那说这俩月的辛酸史:
“你们再不回来大清就要亡了!!!”
“那些欧洲车手真不是人啊...”
“特别是那个格林盖勒!我靠,居然直接破了匈牙利记录,那玩意保持十年了啊!”
“你别说,咱国家的喻星潭也是个挂逼啊,斯洛伐克他要是最后没被格林拦那一下,保不准又要破一个记录!”
“神仙打架能不能单独跑一个赛道啊!”
几个人七嘴八舌说了一通,总算是把他们错过的这两场比赛情况逐渐还原出来。
“...现在咱能不能进决赛还是问题。”
等九场分站赛结束后,官方就会公布车队总积分排行榜。
前十三名晋级总决赛。
但这绝对不是件容易事情。
毕竟他们上个赛季就排在二十开外,跟总决赛毫无悬念说拜拜。
本来这回周棘发挥出彩,几次都把承阳带上了领奖台,他们都看见了晋级的曙光。
哪知道他中间又会因为事故被迫停赛。
虽然岑杰上去替补的成绩也不算太差,但总归还是没法和前排车手打。
这下晋级又成了悬念。
“还有那个许书航,哎我都不想说...”唐明海苦着脸,表情一言难尽,“虽然每次都能卡进积分区确实有点实力,但这人对自己的水平定位当真是不明确啊。”
“颠公一个。”闻言段誉也忍不住跟着吐槽:“那家伙跑不过别人,就说是咱车队配置不够高,我服了他是把BOP当放屁了么?”
对于竞技比赛,选手争强好胜是常事,但你争不过就把责任归咎给团队就不对了。
“算了甭提他。”
唐明海掏出手机,准备去翻出邓有为之前发的表格:“我看看咱现在第几了。”
结果还没等打开微信,骆其清就已经替他回答。
“十七。”
听见声音,周棘眉梢一挑。
骆其清看了他一眼,然后才继续说:“如果默认许书航成绩和之前差不多,那周棘就要四场正赛都前三才能进决赛。”
这是他在斯洛伐克站落幕之后就得出的答案。
只是当时碍于周棘还在复健期,他不想给人增加压力就一直没说。
“而且照纽北那个难度...如果想要保险,那在这一站最好都应该保持前二,或者是冲冠军。”
比起这里,在纽北想拿下成绩显然要更艰难。
不过他们现在已经属于是深入欧洲赛场。
欧洲车手在这片土地上本就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不管是葡萄牙还是之后的德国,要想登上领奖台都不容易。
...一回来就给周棘上强度啊。
也就在这时候,骆其清感觉自己的手被人给碰了一下。
他不动声色地垂眸看了眼。
果然就见周棘那家伙正一副若无其事地模样在勾他手指。
回来之前,他们商量过要不要直接把关系公开。
但为了不在赛事期间给车队带来不必要麻烦,影响到周棘比赛。
最后还是达成共识,先暂时对外保密。
只能委屈这家伙谈一段时间的地下恋爱了。
不过周棘本人倒是没有半分委屈样。
他会趁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跟骆其清牵个小手,或是偶尔自然而然地搂一下他的肩膀。
这让骆其清莫名有种自己在偷|情的刺激。
但借着行李卡出来的视线盲区,他还是回应地跟周棘扯了扯手指,等唐明海往这边打量过来时才又分开。
在大堂驻留了会,赵永一办完事下来找他们,顺便说:“最近旅行高峰,酒店分给车队的都只剩标间了。”
赛事官方不会把整个酒店承包下来,只会在开赛前提前让酒店预留房间,其中单间和双人间混在一块数量不定。
所以像他们这回来得晚,就只能住剩下的房间。
闻言,岑杰提议:“那不然我搬出来跟清哥睡一间吧。”
按理来说,首发车手更需要有一个私人的环境休息。
而且前几站他都和骆其清住,两人相处很融洽。
所以他主动提出把单间让给周棘。
哪知道下一秒周棘就说:“不用麻烦,就这么住吧。”
直到众人把他们行李瓜分完毕,一块帮忙准备往电梯上搬时,骆其清才在后面忽然很幼稚地问出一句:“跟我住开心吗?”
周棘像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才点头:“好像真有点。”
回到房间。
两大一小行李箱,要把东西收拾出来的工程量可不小。
“我真不想动了。”骆其清四仰八叉倒在床上:“有什么都留着明天再做吧。”
周棘也坐在床边,伸手去撩开他遮眼的额发,慢条斯理来了句:“需要我提供暖床服务吗?”
结果话音未落,骆其清腾地一下就站起来,赤脚踩着毛毯转移到旁边沙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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