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谢谢。”骆其清说。
今天承阳车队可谓是双喜临门。
拿到了决赛名额,同时又揪出了藏在队里的内鬼。
一个字。
爽!
所以在解决完所有事情之后,按照车队的优良传统,他们立刻就到了这个在纽伯格小镇最受欢迎的餐厅,准备好好吃一顿来犒劳自己。
此时此刻,众人面前已经是满汉全席。
还在冒热气图林根香肠勾着他们的食欲,而旁边浇了酱汁的碳烤猪排正滋啦作响。
再有就是脆皮猪肘、炸鱼拼盘...
数不尽的特色肉类让一群人坐在桌前垂涎,一直捱到邓有为终于拍出了最满意的菜品照片。
“可以了,大家吃吧。”
这一声令下,十几个人就跟饿狼似的开始迅速瓜分。
这场面实在是太过凶残,骆其清提着筷子,一时间甚至不知道从哪下手。
五分钟之后第一轮扫荡结束,餐碟被全面清空。
而在这个混乱战局里,骆其清的战果颇丰——
一片烤香肠,半块蘑菇。
好在周棘比较争气,为他夺来了一整个汉堡。
“没事啊,下一轮再接再厉。”唐明海往他惨淡的碟里瞅了一眼,然后沾着辣椒面,把烫手的香肠片往嘴里塞。
而这时候他刚好又想起什么,边嚼着东西好奇问:“哎,清哥,你是怎么知道许书航之前用什么来搞事情的?”
骆其清叉起半块蘑菇:“不知道啊。”
他又没有超能力,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知道。
“啊?”听见这话,唐明海颇感意外地睁大眼睛,“那你刚才怎么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什么找到了装制剂的东西,什么鉴定报告的....
说得完全就跟真的一样。
“因为化学反应。”
骆其清托着下巴解释:“之前我摸完那根断了的连杆,回去之后就发现手上有类似被酸性液体腐蚀的痕迹。”
而且这种坚固东西,许书航想在短时间弄坏,如果不是暴力损毁,那就必须找其他破坏力极高的东西。
所以他猜到应该是用了某种化学液体。
“而且我说的其实很模糊,制剂和装制剂的东西,能代入的有很多。”
“他肯定会直接代入自己当时用的工具。”
不过话虽是这么说,他其实本质上也是在赌。
整场戏下来其实破绽很多。
如果许书航当时能冷静,仔细观察,大概率是可以揭穿他的。
只可惜人在那种情况之下,神经高度紧绷,哪还会有多余的精力去关注细节。
所以就很容易走进圈套。
“高!”唐明海给他竖起大拇指,“实在是高!”
边说着,还为骆其清送上了自己刚刚抢夺来的小蛋糕,以表示自己诚挚的敬意。
盯着蛋糕上的芝士,骆其清忍不住伸出叉子...
结果这时候周棘及时提醒:“饭后再吃。”
“...好吧。”
第一轮风卷残云过后大家基本都吃了个半饱,所以这第二轮战局明显要温和许多。
骆其清就着果汁,细品各种国内不常吃的美食,可是就在某一刻,他忽然意识到不大对劲:“我怎么感觉...我脸在变烫?”
闻声,周棘先转过头看他,然后皱了皱眉,把手覆到他额头上:“你脸有点红了。”
听见他们对话,正在看菜单准备吃第三轮的段誉视线往下挪,几秒钟后倏地惊呼:“呀!清哥你喝的...好像是果酒。”
“明子,你刚刚点餐是不是看错了后面的单词!”
骆其清:“......”
不是,果酒现在都已经流行不带酒味了吗。
他瞥了眼已经快喝到底的玻璃瓶。
唉,也没办法了。
不过感觉现在除了脸在发烫,好像也没什么其他情况。
难道是他酒量有长进了?
又过了一会,等骆其清把蛋糕吃了一半,然后便迫不及待地跟周棘分享起自己的新结论:“我发现,我这次好像没有醉。”
周棘没立马应他,而是先放下手中筷子,然后面对他:“站起来走两步。”
骆其清势在必得比了个ok,然后撑着桌子站起来。
然后往前迈了一步。
然后差点一头栽进周棘怀里。
周棘:“......”
不过这个家伙显然没意识到不对,一本正经说:“这儿太窄了,我待会出去再走给你看。”
周棘盯着他的脸,过了阵才点头配合:“成。”
吃完饭,也不知道是谁提议说要去散步,去感受一下德国夜生活,但总之是一呼百应。
这时候只有周棘懒洋洋地唱反调,说自己先跟骆其清先回酒店了。
“那怎么行?”段誉说,“今天你俩可都是大功臣。”
周棘:“果酒喝多了,等明儿再跟你们去玩。”
“那人清哥是醉了,你又什么情况?”唐明海问。
“我也醉了。”
“......”
好在最后还是被成功放行了。
于是等出了餐厅之后,两拨人就分道扬镳。
周棘带着骆其清往反方向回酒店。
这回骆其清酒精上头之后,整个人就变得异常乖巧。
无论周棘走到哪,他都只会安安静静地跟在后面。
也不说话,像个立体的影子。
晚上天气有些转凉,他们又都穿得很少,所以周棘走在前面,只想着赶快把这家伙给带回去。
哪知道走到半路,影子突然停住了。
周棘很快回头:“怎么了?”
暖黄色路灯照亮骆其清精致的脸颊,他看上去好像有点不高兴。
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周棘又快步走回他身边,牵起他的手,又问了一遍怎么了。
这下影子终于说话了,只不过声音听起来有点委屈:“你刚刚忘记牵我了。”
“我的错。”周棘态度很好,也没提说是你刚才自己挣脱开,硬是要证明自己不用牵也可以走好路。
毕竟跟醉鬼理论不是个明智选择。
他只是撑开指缝,与骆其清十指相扣,语气中还故意带了点讨好意味:“那这样可以吗?”
骆其清故作高冷不说话,只是偷偷地瞟了一眼两人紧紧牵着的手。
弯起的嘴角暴露了一切心思。
灯火明亮,把两人紧挨着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十分钟以后到了酒店。
骆其清眼睛黏着床,跟磁性相吸似的瞬间就挨了过去。
只留下周棘在后面开灯开电视,然后还不忘把拖鞋给他拿了过去。
骆其清坐在床上蹬掉两只鞋,换上了柔软的棉拖。
而就在这时候,他只听见周棘蓦然开口:“还记得吗?”
骆其清现在头脑并不清醒,晕晕乎乎的,整个人都有点懵:“什么?”
“你之前说,如果我在纽北拿冠军。”周棘站到他前面,顺势揉了揉他的脑袋,“要给我一份奖励。”
听到这里,骆其清抿着嘴抬眼,像是很认真地回想了一下,然后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
“那好吧,你想要什么?”
然而话音刚落下,两个人的身位就在陡然间交换。
周棘把他抱到自己腿上。
骆其清下意识环住他的脖颈,有些困顿地打了个哈欠,然后努力睁大有些湿漉漉的双眼,看着有些无辜。
“想要什么都给吗?”周棘问。
“嗯...我能给的都可以,你不要提那种很难实现的。”骆其清还在想他会不会提很离谱的要求,但很快他又被其他东西给弄乱了思考,“周棘,你衣服硌到我了。”
他也没多想,只是单纯觉得有东西硌到难受,还无意识地扭动了一下身子。
周棘眸光好像意味不明地闪动一瞬,然后仰起头,轻轻啄吻他的鼻尖,耐心哄骗道:“待会就不硌了...”
然而骆其清却是眨了眨眼,有些天真地发问:“为什么是待会?”
房间安然舒适,徒留旖旎的气氛在悄然弥漫。
此刻,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周棘唇角勾起来,扶着他的腰肢,气息微乱着贴到他耳边,声音沉得像是在下蛊。
“奖励时间到。”
起初,缱绻的风只是压弯了窗帘的一角,勾勒出一条光滑优美的弧线,然而,狂风乍起,摇晃的帘布来回碰撞在白墙之上,最后泄了满地月光。
骆其清打着颤,断断续续地求饶,可剧烈起伏几乎让他凑不出完整字句。
他揪着床单,因为承受不住而想挣扎着逃离,然而膝行还不到一步,就再次被周棘握着脚踝给拖了回去。
电视里的声响盖不住余音。
夜色还很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