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其清猝不及防的加速,让整个迷惘的赛场再度沸腾!
裁判组见状只能暂停出旗,在外围观察片刻,确认他能正常比赛之后才撤下行动。
解说兴致盎然:“看看他需要花多久才能追上第三集团。”
因为刚才耽误的几分钟,骆其清现在和倒数第二台赛车拉开了差不多有半圈距离。
“至少要三分半吧。”另一个解说跟着搭腔,“前面还有挺长一段。”
而且这一长段路中间还要经历上上下下颠簸,以及各种骇人的急速弯道。
想追平其实并不容易。
如果换作其他车手,这时候应该就会直接宣布故障退赛。
虽然等于放弃了翻盘机会,课至少也比追不上而自立成为第四集团要好看些。
但现在遇到这种情况的不是其他人。
是骆其清。
整条纽克赛道的三维地图,早就在他脑海中打下了烙印。
在他的视角中,前方从来都不是用地形和弯道拼凑出来的枯燥概念。
而是最优行车线和出入弯角度。
所以,在油门到底的瞬间,骆其清已经敛起个人情绪。
将魇魔毫不留情碾碎、甩开。
狩猎开始。
眼见骆其清的速度越来越快,如果不紧跟着穿越机的跟拍画面,那垂直看台上的人几乎无法用肉眼捕捉他的身影。
此刻,吕文正在谨慎驾驶赛车。
刚才那种事他还从未在世界级比赛上做过,一时间有些底气不足。
所以当聂恒昌使用无线电,告知他骆其清正在追上来的时候,他是真真实实地瑟缩了一下。
大事不妙。
然而事到如今,聂恒昌似乎已经是一不做二不休。
“想办法再制造一次碰撞。”
开什么国际玩笑?
可是反驳的声音甚至还没说出来,卡在喉口,他就已经瞥见了后面悄无声息出现的影子。
这就追上来?!
他刚才不是落后了很多吗?!
“从他加速到现在过了多久?”解说员目瞪口呆,自觉对时间没了概念,转头看向数据屏,做了粗略的相减。
还没过三分钟。
!!!
在前方没有赛车阻碍的情况下,骆其清毫无顾虑,只管握着方向盘全速冲。
直到视线中出现第一辆车影。
第二辆、第三辆……
“骆其清成功追上了第三集团!!!”
在吕文的后视镜里,黑色赛车仿佛挥舞镰刀的死神,在迅速朝他靠近。
这一刻他连呼吸都忘了。
心脏在狂跳,他肩膀抖成筛糠,生怕这人要来找他寻仇。
可惜他猜错了。
骆其清似乎没兴趣重复他刚才的戏码,只是一个闪身,陡然间便从他身边绕了过去,扬尘而去。
“吕文!你在做什么?”聂恒昌气急败坏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为什么不拦住他!”
聂恒昌根本就是颐指气使,站着说话不腰疼。
“怎么可能拦得住!”反正事态已经无可挽回,吕文压抑的情绪也终于忍不住爆发,激烈地反驳:“那可是Devil!!”
还指望人家在同一个坑摔两次。
做梦呢!!!
-
“骆其清已经来到了第二集团后方!”
此时,F区看台最高层。
这是专为贵宾提供的观赛台。
赛会主席查理曼和布兰温就坐在这里。
解说员的声音响起后,查理曼就缓缓鼓起掌:“威尔,你太厉害了,这也能猜到。”
虽然布兰温的职位屈居于他之下,但是布兰温在赛车上的造诣却是要比他强上千万倍,自然是要尊敬礼待。
而方才的事情就发生在距离这里不远。
他们尽收眼底。
当时一看见骆其清出现异常,查理曼就想让裁判组出旗,毕竟,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人有事。
他可是布兰温的爱徒。
不,退一万步来说。
他可是Devil。
在赛道上降速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情,于情于理,他都必须要赶紧解决。
可布兰温却立马阻止了他。
“他能自己解决。”布兰温声音镇定,“给他点时间。”
起初查理曼还将信将疑,现在才发现布兰温说的竟然是真的。
“可您是怎么知道的?”
在都还不清楚骆其清为什么突然举止反常的情况下,就笃定他能重新恢复比赛状态。
“那孩子当初在我身边呆过一段时间。”布兰温面色平常,盯着画面中的骆其清,“我能猜到大概原因。”
竞速本来就会让人处在精神高度紧绷的状态。
而那台赛车又刚好在这种时候撞到他。
防线脆弱的时候遭受外界干扰,肯定是让他记忆闪回,又想到了当年的车祸。
不过他既然没有选择直接开进缓冲区,就应该是还在和自我内心作斗争,试图战胜自己的心魔。
幸好他胜利了。
查理曼笑着赞叹:“你们不愧是师徒。”
而且再看现在Devil的表现,不出意外的话,最后名次应当也不会太差。
于是查理曼又补充:“您教的实在是太好了。”
但这其实一开始也挺让人出乎意料。
布兰温在北极星任职多年,带出了很多个优秀赛车手,包括格林。
可最出色的偏偏是他单独收的学生。
这是为什么呢。
难不成是……
“不是我教的好。”布兰温忽然道。
边说着,他眼角褶皱似乎又深了些,端起旁边的瓷杯,打开盖,吹开冒热气的茶面,然后才贴到嘴边轻抿一小口。
“他本就是一块金子,我只不过是碰巧捡到,然后替他拂了尘。”
布兰温又想到当初要为骆其清办理赛车执照,让他给自己起一个名字代号的时候。
他毫不犹豫选了Devil。
“恶魔啊……”
或许骆其清,生来就注定会成为挑战赛道的恶魔。
赛道上。
骆其清刚刚完成了和周棘的交换。
而周棘在看见骆其清的车完好无损之后,悬了半天的心才终于落地,放松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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