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玩笑
大茽轻轻的问丁琦:“你怕不怕?”
丁琦并不是完全不怕。睍莼璩晓
恐惧一直是人类最难克服的弱点之一。
幸好人心中还有几种更美的情感能战胜恐惧旒。
大茽道:“如果你怕,现在要走也许还来得及。”
丁琦道:“我不走。”
大茽又轻轻的叹了口气,道:“那么我……偶”
她没有说完这句话。
她的声音,仿佛忽然被一把看不见的快刀割断了。
她的咽喉,仿佛忽然被一双看不见的魔手扼住。
她的眼睛里,忽然露出种恐惧之极的表情,就好像忽然看见别人看不见的恶鬼一般。
丁琦回过双眸,就会发现她看见的只不过是一个人。
一个很平凡的女人,身上穿着件很朴素的青布衣裳,手里提着一篮水仙花,刚转入这条窄巷。
丁琦没有回头,所以忍不住要问:“你怎么样?”
大茽道:“我要走了,你不走,我走。”
她居然真的说走就走。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大茽的身子已经飘飘飞起,掠上了那道任何人都想不到她能上得去的高墙。
那个平凡的卖花女一直低着头往前走,好像根本没有看见有道高墙挡住了她的路。
大家眼看着她要一头撞到墙上去,撞得头破血流。
想不到她的头没有被墙撞破,墙反而被她撞破了。
只听“嘭”的一声响,两三尺厚的风火高墙上,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形破洞。
这个平凡的卖花女竟已穿墙而过,就好像穿过了一张薄纸。
好劲的硬身功夫!
丁琦怔住了。
每个人都怔住了。
大茽的轻功令人吃惊,卖花女的武功更惊人。
天色仿佛忽然间就已变得很暗,风仿佛忽然就变得很冷。
现在她们虽然已经走了,杀人的人却仍在风中。
夺命的曜日双环,也仍在手。
丁琦终于问道:“你们要找的是她呢,还是我?”
其中一个黑衣人道:“是她。”
丁琦道:“现在她已经走了。”
黑衣人道:“但是这种情况对你来说,就真的很不好了。”
丁琦道:“有什么不好的?”
黑衣人道:“因为,你也应该知道,利器出鞘,不能不见血光,否则必定不祥。”
他的掌中仍有杀人之利器,眼中也仍有杀机。
“我们这些人也一样,只要我们出手,就非杀人不可,现在她已经走了,我们只有杀你。”
丁琦道:“很好。”
其实他也知道这情况很不好。
无论对谁来说,这情况都很不好。
他掌中虽有杀人的开天斧,心中却没有杀机,身上也没有杀气。
他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人为什么要杀人?
丁琦痛恨暴力。
以暴易暴。
以暴制暴。
在某种情况下,只有用武力才能制止暴力。
他已将全身的精气劲力集中,他只有一条命,他还不想死。
可是他认为,暴力一定要被制止。
又是“叮”的一声响,曜日双环再次拍击,火星乱雨般四射而出。
丁琦的人也射出去,箭一般射了出去。
他没有杀气,可是他有另外一股气——
血气!
他的目标并不是这个掌中有曜日金环的黑衣人,而是另外一个人。
“射人射马,擒贼擒王”这句话,在这种情况下并不适用。
现在他要攻的是对方最弱的一环。
在正邪不能两立,敌我势难并存的情况下,能保全自己,就要保全自己。
能消灭敌方一人,就得要消灭对方一人。
他攻击的目标是阴成。
阴成姓吴,吴阴成。
每个人都叫他阴成,只因为他是他们组织中最黑,最高大,看来最有阴沉狡黠的一个人。
阴成身高八尺七寸,肩宽三尺,手臂伸出来比别人的大腿还粗,拳头大如孩童头颅。
丁琦怎么会将这么样一个人看成对方最弱的一环?
是不是因为这个人一直都紧跟在曜日双环的左右?
藤萝只有依附大树才能生存,狡狐只有依仗猛虎的威风才能吓人。
狐假虎威。
狗仗人势。
弱者总希望能依附强者,得到保护。
一个人的强弱,绝对不是从外表可以判断的。
丁琦的判断没有错。
阴成用的武器是一对分水刺。
看来至少有六七十斤重的分水刺。
丁琦冲过去,这对分水刺也发动了攻势,一横扫,一直拍。
可惜一种武器的强弱,也不是可以用它的重量来判断的。
丁琦挥东开天斧,一斧子就已经从这对横扫直拍的分水刺中穿过去。
然后,他一式“勇往无前”,开天斧就痛击在了阴成的腰腹上。
这一斧子击下时,只有很轻的一声响,就好像一拳打在一块死肉上,甚至连呼喊的声音都没有。
吴阴成却已仰面躺下。
丁琦可以从这个已经躺下了的人身上冲过去,冲出这条窄巷,也可以乘机冲入墙上那个破洞。
他没有这么做。
因为他忽然觉得自己并不是不可以跟这些人拼一拼,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只要还有一分机会,他就绝不放弃。
他一向是个骄傲的人,非常非常骄傲的人。
阴成倒下时,他手里的开天斧乘势横扫,扫退了曜日双环。
他的右手猛切在另一个人的手腕上,击落了一只判官笔。
可是曜日环仍在,在一双可怕的手里。
另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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