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过去了,嬴政没有回来过,除了送茶送水的一个宫女,三天内我没有见过其他人。我也不知道自己这几日是怎么过来的?昏昏噩噩,天昏地暗,犹如鬼魅一般,我就是一具行尸走肉吧?
我想,事实是,我无法面对,也不敢面对现实。三天了,这三天可以发生很多事。那日祭天大典,不过半日吧,可以发生那么多事,更何况三天了。
我哇得一声哭了出来,再也装不下去了,我逃避并不代表事情不会发生。我甚至不知道,现在我是坐在这里,可吕征呢?我都不能确定,他是不是还活着?吕征--不可以!
我在里面哭得撕心裂肺,哭天抢地的。但是,又怎么样呢,桌子倒了、椅子翻了,就算我把房子拆了,也不会有人理我。即使,屋外面站满了人,但是他们不为所动。应该是嬴政的交待,只要确保我人还待在屋里,其他的事什么都不用管。
该死的嬴政,他这样把我关起来算是什么意思?一通乱砸之后,我也累得虚脱了,倒在一边。这些天,我几乎没吃过什么东西,虽然我不会饿死,但身体总是虚弱的,支持不住。
我狠命的呼吸,这样不行,我这么下去不是道理。我必须有所行动!我抓着床柱,支撑着身体站起来。脚步还是虚浮的,想喝杯水,可是杯子、茶壶都已经碎了一地。没办法,现在就是没有条件也要自己创造条件。首要的是,我要逃出去。嬴政既然想把我囚在这里,一定有他的目的,所以无论如何我不能随了他的愿。
慢慢挨近窗边,我就大大方方的打开窗子往外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想要逃出去,总要先弄清楚外面守军的情况。
我这认真、细心的一番观察之后,真的有点懵。呵呵,我何得何能啊,嬴政,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这只小部队我认得。这就是那日紧跟着王翦的第一分队,也是所谓最精锐的部队。嬴政居然留了这样一队人,独独只是为了守着我?我不懂,这样一队精英,这样的战斗力,去抓本•;;**都绰绰有余了。他怎么就舍得把这样的资源浪费在我身上?
原路返回,我在床上躺了下来,缓一缓体力,我也需要静静思考一下对策。这样的情况,我要怎么做?
闭目养神,直到送吃食的宫女过来。面对屋里的一片狼藉,她也没什么反应,更没有要动手收拾的打算。静静的,她只是扶起了桌子,然后把吃得东西在上面摆开。
我站起身,宫女立即上前扶着我,我也不阻止。她把椅子搬好,我坐了上去。桌上放着的,都是一些羹汤粥品,还有一些极清淡精致的小菜。很好,这是有心思照顾我许久没有进食,所以才预备了这些。我之前还在为难,毫无疑问,我必须吃东西。吃了东西,我才能有力气去做我该做的事。可是,已经很久不吃东西了,一想到宫里那些大块大块的肉,我真是忍不住头疼。
我拿起碗筷,简直是狼吞虎咽。宫女又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是的,全程无交流。就是这些给我送吃食的宫女,也是不跟我说话的。每每就是把东西送来,见我不吃也不会上来劝,默默站一会儿就走了。
我想起了影,自她从战场上逃出去之后,就这么失踪了,我再没见过她。她去哪儿了,为什么她也不来见我?如果有她在,我还可以有个人跟我有商有量。
如今,我也只能靠自己了。热腾腾的东西吃下了肚,我立刻觉得气力恢复了不少。丢下碗筷,我直奔嬴政的"办公桌"那里。是的,我在他的小书房里藏了东西,就藏在了他的眼皮子底下。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厚厚的竹简之下,我挖出了我的宝贝。那只上面已经积了一层灰的百宝袋。是的,我已经把它悄悄藏在这里很久了,久到我自己都快忘了。再看到这只百宝袋,真是有些百感交集,这是唯一一件还能与我的世界有一丝联系的东西了。
微微一失神,我要求自己集中思想,现在不是我伤春悲秋的时候。匆匆拿出里面那只手表,其他的,依旧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手表捏在手里,它还在转。孙炎送我的东西,当然不可能是电子表那种便宜货。货真价实的所谓奢侈品,这一刻我把它拿出来,就算想炫耀也没有合适的对象。也不是用来贿赂,收买人心的。同理,没有合适的人懂得它的价值。我把它找了出来,只因为它被孙炎改造过的特殊功能--它可以当麻醉枪使。
小心翼翼的打开它的后盖,肉眼大概粗略的估摸了一下,很可惜,原本细细密密的麻醉针,现在也就只有二十几支了。门外守着的,经我刚才的,尽管视角不佳,但据我判断外面应该有四十七个人。这就是目前的情况,我没有胜算。
拿着手表,我猫着腰来到窗下。这一次,我甚至脱了鞋,因为我知道功夫深,特别是会轻功的人,听觉都异样灵敏。刚才我大大方方的去看,就是为让他们知道我行动时的"常态"应该是怎么样的。于是这次,我偷偷摸摸,因为有比较,所以他们会比较没有那么容易发现。
手指扣上机关,瞄准一个站在边缘的士兵,他是倒数第二个。发射,我把针射向他的后脑那里,靠近发髻的地方。麻醉针是极细的,藏在头发中间,就算将来他们有"军医"之类的检查,应该也不容易被发掘。那个倒霉的士兵,就只因为他站的那个位置,所以,意料之中,他直直的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