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身,远远地凝视着她,不知她在玩什么花样。
她气沉丹田,用最足的中气冲着他喊,“集合——宁震谦!你还在磨蹭什么!”
忽的,那方才还似昏昏欲睡困兽般的男人瞬间化成了猎豹,闪电般的速度奔到她面前,以她从未见过的标准的完美的军姿站在她面前,声音中气十足,响彻云霄,“S团宁震谦报到——”
她不曾见过列队时的他,原来比她想象中更挺拔,更威武,更帅气,更庄严,更……
不,她已经想不出词来形容眼前的他,只觉得,即便把全世界所有最美好的形容词都堆砌起来,亦不能形容出她心中他的万一……
他是她仰慕的神,是她挚爱的人……
告诉自己不能给他丢脸!即便自己不能成为和他一样挺拔的树,也要做一只昂首挺胸的小鹌鹑!
是以站直了身体,挺起了胸膛,大声喊道,“立正——”
轻轻“啪”的一声,他配合她的口令严肃标准的立正。
“稍息!立正!向右看齐——”她从不知自己的声音也可以这么大,虽然她特有的娇柔女声喊着这样的口号怪怪的,但是,极大的穿透力足以穿破这黑夜,传到更远的地方去……
只是两个人的游戏,可是,谁也没有把它当成一个玩笑,在严肃的她面前,同样严肃的宁震谦,仿似在进行着和从前任何一次列队甚至阅兵一样,以最完美的姿态完成着每一个动作……
“向前看——报数!”她嘹亮清脆的口号声在部队上空回荡。
随即,想起宁震谦同样嘹亮却粗犷的声音,“一!——”
然而,“一”过之后,就再也没有“二”了……
他表情一滞,一种无法言说的痛在脸上一闪而过……
陶子也愣住了……
她心里那个悔……
自己这真的是喝醉了吗?怎么会要他报数?曾经的声势浩荡,变成今日的形单影只,这不是在提醒他,他的落寞吗?
她微张了嘴,声音卡在喉咙里,不知该说什么,心里被酸楚堵得严严实实的,异常难受……
却听他落寞的声音响起,“报告:S团应到九百一十一人,实到……一人……”夜风吹过,陶子感到脸上凉凉的,原来,不知何时,她早已泪流满面……
周遭瞬间沉寂下来,风声、树叶声、虫鸣声……声声扣心……
这世间,绝对有一种情感,可以让天地同哭……
视线渐渐被泪水模糊,她已经看不清他的脸,她恨自己的无用,怎么会在这样的时候哭?怎么可以在这样的时候扑进他怀里抱着他?不,她不可以!她要给他安慰,给他力量,不是在他需要呵护的时候,仍然成为依赖他树洞的小鹌鹑……
而恰在此时,传来整齐划一的跑步声和口号声。
她抹了抹泪,惊讶地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不知何时,从三个不同的方向,身着军装的军人正迈着整齐的步伐向操场走来。
不过短短的瞬间,操场上就整整齐齐站了三个方阵,清一色的作训服,夜风里,每一个好男儿都如同青松翠柏,挺拔苍翠,顶天立地。
忽的,一个军官小跑至她面前,向她敬了个军礼,大声道,“报告!一连集合完毕!应到三百人!实到三百人!报告完毕!”
紧接着,二连长也跑到了她跟前,同样标准而严肃的军礼,“报告!二连集合完毕!应到三百人!实到三百人!报告完毕!”
而后,便是三连长,“报告!三连集合完毕!应到三百人!实到三百人!报告完毕!”
最后,宁震谦的身边也整整齐齐站了一排军官,应是团里的副团、正副政委和正副参谋长,帅气的作训服衬得每一个人都英气逼人。
只见参谋长方驰州出列,如同向首长汇报一般“啪”地向她敬礼,“报告!S团应到九百一十一人!实到九百一十一人!报告完毕!请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