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安若玥气定神闲,垂下的美目里一派了然,“我知道的事情远比你想的要多。”
安昕不买账的笑,“你不是第一个跟我说这句话的人。”
“第一个是叶璟琛吧。”她肯定道,“你的丈夫知道的确实比我还多,我想以后你总有机会对此深入了解。”
“那是自然,做夫妻的过程不就是互相了解么?”
“安昕,你没必要每句话都要和我对着来。”
几番来往,安若玥有点受不了她的尖锐了。
“我认为我们之间说得足够清楚,难道就因为我是你的亲生母亲,没有对你尽过一天母亲的责任,所以我们连坐下来心平气和谈话的可能性都没有?”
放下喝了两口的咖啡,安昕看向她,目光里都是抗拒。
“是你先针对我的。是你在机场当着我最不喜欢的人的面表态。我十七岁就被你拒绝得彻底之后包括现在也没想再和你拉近关系,就算我不怨你把我丢下,那样的你我也实在接受不了!我不喜欢你,和你是不是我的亲生母亲无关。”
在人前她们可以对着镜头微笑,无缘做母女,做普通朋友也是一样的。
可是冷酷无情的安若玥实实在在的伤害了安昕,莫非就因为她生下了她,她就必须对她随传随到?
人后单独面对时,安昕连伪装都不愿意。
不,应该说她压根不想和她单独相对。
安若玥怔怔然。
是的,她伤害了她,从她十七岁主动找上她的时候……
这点她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是吗?
半响,眼眸定在她左手的无名指上,安若玥勉强挤出一丝略带惨淡的笑容,“算了,既然你都和他复了婚,我更不想让你多讨厌一些,就这样吧。”
有句话叫做‘儿孙自有儿孙福’,是她抛弃了做母亲的资格在先,现在才来关心,哪怕是善意的提醒,想来,安昕都是不想要的。
从包里取出一份手稿放在桌上,安若玥再道,“这是创刊号的第一篇,希望你们能用得上。”
接到手里,安昕没有立刻打开看。
对安女士以情感为主题的文章,就算是区区几百字,那杀伤力也是很强的。
曾经那篇‘错过’与‘失去’,至今后劲仍未散去。
错过和失去,你最怕什么呢?
安昕自嘲道,“一定能用的上,在这方面没人会怀疑。”
自嘲之余,不忘诚恳的将眼前的女人夸赞一番。
文字和情感的游戏向来最难驾驭,安若玥能如鱼得水,连政绩辉煌的C市市长都拜倒在她裙下,可见功力。
对这点,她不予置否。
秦悦准时在四点半来电,安昕看了手机一眼,没有接起来,而是按了拒绝接听。
抬首,她对安若玥平静的做结束语,“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把手稿放入包里,站起来,又看了一眼稳坐在椅子上,仪态庄重的美丽女人,安昕思绪一转,就……当她搭错线吧!
“有些事情,有些关系既没办法改变,又很难接受,你我都无力,可是你结婚那天我对你的祝福是真的,我不喜欢你也是真的。”
安若玥坦然的接受,“谢谢。”
目光又落回她左手无名指上已婚的证明,“我也希望你能过得好,不管有我无我。”
……
安昕走了之后,安若玥独自坐了一会儿。
静静的点了一支烟,她一个人陷入长久的沉思。
长久过后,她取出手机输入一行她只默背下来的电丨话号码,拨出。
半响,对方接起,冷冷的声音,“考虑好了吗?”
安若玥开门见山,“我女儿都被你套牢了,我有考虑的余地?”
“不尽然。”叶璟琛坐在叶家古朴的书房里,手里把玩着那只空了的丝绒盒子,说,“我不认为这件事和安昕有任何关系,希望在这点上,我们的想法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