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没说完,芳瑞便忍不住笑道:“皇上宽心,太后娘娘不喝这个。叀頙殩伤这是太后娘娘专门命人给皇上调制的。今儿个刚送过来,太后娘娘原本打算过会子就给皇上送过去的。不巧,皇上倒先过来了。”
芳瑞说的并不是奉承话。陈太后的确打算坐一会子就亲自给孟庭旭送过去。只是孟幼澄找到了她,吵着闹着让她见一见孟初寒,这才耽误了。
自孟庭旭出现,陈太后的眼里便只有他一个人了,问了餐饭及歇息,又连着教训了好几句,让他多加注意。
孟初寒一直跪在亭子外面的青石板上。烈日当头,不过片刻,他的额头便沁出汗珠来。那汗珠顺着脸颊滚落,最终滴落在下面的青石板上。似泪水,溅出花来。
孟幼澄在旁边看着心疼,可是孟庭旭与陈太后说话,她一时也插不上。直到陈太后端起茶盏来喝了一口,孟幼澄才上前抱住陈太后的胳膊:“母后,我师父还跪着呢!”
陈太后这才想起孟初寒来:“起来吧。”
孟幼澄得了陈太后这句话,亲自跑出去将孟初寒搀扶起来:“师父快起来!”这样的情形,让陈太后与孟初寒都不由的皱起眉头。
她到底是个姑娘家,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搀扶男子的胳膊?
似乎是跪的久了,孟初寒的身体颤了一颤。孟幼澄原本放开的手又扶了回去。而孟初寒在情急之中也抓住了孟幼澄的手。
手指被他握住,孟幼澄脑中“轰”的一声响,脸色不禁红了。她怔愣片刻,立刻将孟初寒的手甩开。
陈太后的眉头皱的更深。
这是陈太后第一次对孟初寒不满。孟初寒救了崇华公主,她感激,该赏赐的一分都不会少,但是冒然的与崇华公主拉拉扯扯……
陈太后瞪了孟幼澄一眼,对孟庭旭道:“皇帝,初寒救了幼澄,你可要好好的赏她。”顿了顿又道,“你的后宫虽然妃嫔不多,但是有外臣留宿,也是不方便。哀家看他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便让他出宫去吧。”
陈太后此招,是为了防止孟幼澄心思深陷。单不论孟初寒身份卑微,又无甚背景,不适合做孟幼澄的驸马,便是他们师徒的名分,那也是绝对不允许僭越的。
只是,陈太后担心的事情到底是发生了。
孟初寒离宫之后的第六日,陈太后与长孙玲珑在凉亭之中闲话,再次谈到孟幼澄的婚嫁。长孙玲珑道:“臣妾姑母家的那个大儿子,也跟公主年岁差不多呢。”
陈太后端着茶盏没有饮,叹道:“幼澄虽然不是哀家亲生,但是是哀家亲手养大的,跟亲生女儿也是不差的。关于她的婚事,要让皇上好好的为她选上一选才是。”
长孙玲珑微笑着点头称是,不再言语。
当时孟幼澄亦在场,听了这话话,她撅着嘴扭过脸去。只是到了晚间,陪着陈太后用过晚膳之后,孟幼澄抱着陈太后的胳膊:“母后,驸马让我自己选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