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一片静寂。叀頙殩伤过了一会子,姜紫离突然起身,看着孟初寒道:“你怎么知道我一开始带着的是一对玉佩?”
他怎么知道的?自然是那晚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知道的,只是这话现在还不能对她说。他想了想,道:“我们那段时间一起赶路,我无意中看到的。”
此时的姜紫离,脸上带着些许倦色,青丝也微微凌乱,就是一身衣裳穿的严严实实,不漏分毫。
同一张床榻,同一条棉被,他躺在外面仰头看着她。她坐在里侧低头看着他。
孟初寒的目光微微闪了闪,他起身下床,却没有忘记动作轻柔,不让棉被里面跑进寒气,离开了也小心了为她掖了掖被角。并非刻意,而是在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这样做了。
孟初寒的手微微顿了一顿,将掖被角的动作做完。
“天快亮了,你再睡一会吧。我出去一趟。”
这样的氛围很奇怪,就像……就像妻子心里想了其他的人,丈夫在生气,但是又舍不得对她发脾气,便自己躲出去。
姜紫离抱着棉被看着他离开,心里空落落的,脑子里面也是一片空白。这个时候,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是何种情绪。
下意识的握了握掌心,手中的坚硬让她意识到还有那块玉佩,飞龙在天的玉佩。
她脸上那迷茫的情绪瞬间消散,眼角眉梢全是温柔。她低下头,嘴唇触碰到那块玉佩,笑容便在嘴角温柔绽开。如枯木逢春。
六安。
病到如今这个地步,邵子翎几乎骨瘦如柴,全身也没有一丝力气,便是喝药也只能由旁人来喂。
秦落漪红着一双眼睛端了药碗过来,她亲自舀了一汤匙汤药递在邵子翎嘴边。邵子翎睁开眼睛看到是她,微微蹙眉,撇过头去。
他的声音很是虚弱:“你回去。”
尽管有人在外面拦着,秦落漪依旧每日都往这里跑一次,非要亲眼看一看邵子翎才肯罢休。次数多了,外面的人见她如此,也就不拦着了。
只是以往的时候,秦落漪只是站在旁边看一看而已,今日却亲自端了药过来了。
“叫青雪进来。”青雪是一个医女。自他发病以来便侍候他汤药。
听他这么一说,秦落漪的眼圈又红了一红,努力忍着眼中的泪水,道:“青雪家中有事,今日回家去了。今天就由我来为将军喂药吧。”
邵子翎的嘴唇动了动。
不等他说出拒绝的话来,秦落漪便道:“将军这病是瞒着外人的,不方便再让别的人进来。我既然已经来了,将军就不要再赶我出去了。”
邵子翎看着她,终究没有再拒绝,低着头饮下汤匙中的药。
秦落漪一匙一匙的将汤药喂完,起身将药碗放在桌案上,从袖中拿了帕子为他擦拭嘴角。邵子翎皱眉,依旧是撇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