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之后,当姜永乾长大,当姜永乾登基为帝,当姜紫离离开国都,当邵子翎……“小殿下果然与将军最是亲厚”这句话,便渐渐变成一场笑话。睍莼璩伤
但也不过是一个简短的笑话而已。这个笑话很快就随着当事人的死去,彻底淹没在浩瀚的时间海洋里,再也打捞不起来。
后来,所有的人都会用一句话与“邵子翎”这三个字连起来。那一句话是: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有人极其简单且明了的这样评价那件发生在黎国鼎盛时期的事情:国家危难之时,邵子翎以一人之力扛起整个黎国,是黎国的大英雄。可是等到国家繁盛,等到幼帝长大,颇负盛名的将军便成为皇权路上最大的阻碍。
幼帝的皇权之路,只能用邵子翎的黄泉之路来换轹。
而在那些事情发生之前,丞相夫人便很有先见之明的想到了可能会沦落到的邵家的悲剧。只是邵子翎年轻,一直不肯放弃想要守护的一切。
邵子翎照顾好姜永乾,又去看了丞相夫人。解开丞相夫人的穴道,没过多久,丞相夫人便醒了。
这次没有再哭泣,只是仍旧握着那只染血的簪子不肯放手。哪怕她恨的握着那簪子的手都在不停颤抖,她依旧不放手箫。
“母亲。”邵子翎一直在床边唤她。她不答应,他便一直唤。
如此许久,丞相夫人终于正眼看他。丞相夫人的视线落在旁处,邵子翎不知道她在看些什么。
丞相夫人的嘴角微微弯起弧度,那弧度渐渐的越来越大。这是笑容,这是真正的笑容。不同于日间邵子翎见到的她那种“咯咯”的嘲讽的满含恨意的笑。这个笑容,很温柔,带着阳光的味道。
丞相夫人的声音也很温柔:“子翎,你带我回老家好不好?我已经十多年没有回去了,我想念的紧。”
邵子翎握住她的手,问:“母亲想什么时候回去?”
丞相夫人反手握了握他的手:“我们现在就走好不好?子翎,你还没有去过我的老家。我的老家,那里有山有水,有野花有果树,你可以砍山上的树木,我们盖一所大房子。你功夫不是很好么?你可以去打猎,我们自己吃一些,多余的就卖给别人换点银子。你要是不想打猎,可以在山脚下种一块地,我们自己种粮食吃。子翎,你说好不好?”
邵子翎还未说话,丞相夫人便怔怔的掉下眼泪来:“以前的时候我就是这么想的。只是……只是你父亲他书读的太好,官做的又太好。你说他一个穷小子就么就做到丞相上了呢?!”
那个时候已经是傍晚,虽然这日发生的事情很多,姜紫离已经疲惫不堪,但是想到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而别人不管这些事情都会落到邵子翎的身上,她便强支撑着身体盯着厨房做出些羹汤来。
首先送过来的自然是丞相夫人这边。
姜紫离站在房门外,听到丞相夫人的这段话,忍不住也跟着红了眼睛:那样的生活,的确很美好。平淡又安稳。只要战火没有烧到那里,那里的人便可以一直幸福下去。
姜紫离静默了片刻,吩咐丫鬟将羹汤送进去:虽然她很想陪伴在丞相夫人的身边,可是这个时候若她进去,只怕会让丞相夫人情绪更不稳定。
邵子翎一边听着丞相夫人唠叨,一边将羹汤喂给她。丞相夫人在那想象里下意识的就吃了,吃了几口之后推在邵子翎身边:“子翎你也吃。”
“好。”
一碗羹汤下去,丞相夫人又说了一会子的话,最终累的睡着了。睡着了依旧抓着邵子翎的衣襟喃喃:“子翎,你一定要带我去,我们现在就去。”
邵子翎从丞相夫人的房间出来已经是深夜,他又去看了看姜永乾,见他睡得安稳,这才放下心来,转身向姜紫离的房间走去。
姜紫离在房中,也是燃着灯在等他,只是姜紫离的房间里多了一个人,孟初寒。
孟初寒见得姜紫离下巴上被人用指甲抓出了血印子,亲自拿了药膏来送给她的。他看着她冷笑:“你身上的伤疤已经够多了,如果脸上再添上这几道子,天下就没有比你更丑的女人了。你心心念念的那个邵子翎说不定就不会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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