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更别说触碰到。
不再爱他,永远都不要再爱他,那是她的誓愿,也正因为这个誓愿,他们才一直无法相守在一起么?
“下一世呢?你是不是又会爱上那个他,是不是又要不搭理我,是不是又要将我隔绝在你的世界之外?”不知不觉间,宫澈又一度泪流满面。他还是睁不开眼,还是无法从那一世又一世的记忆中走出。
“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
宫澈吐血昏迷,一整日没醒,因此也就不知朝堂上今个发生的事,更不知那些被他暗中笼络的朝臣,自散朝后一个个皆心神不安。
尤其是冯耀祖,他打回到府中,就枯坐在书房,一会担心皇帝的降罪圣旨到府上,一会又担心站队东宫的那些官员,在御前给他穿小鞋。
“老爷,时辰不早了。”冯夫人推开书房门,亲自给自家老爷奉上一杯热茶,出言提醒道。
冯耀祖朝窗外看了一眼,见夜幕不知何时已然落下,心中的不安稍有平息下来。但他却并未从书案后起身,而是与夫人道:“你先回屋歇着,我在这再坐一会。”冯夫人知道他必是存着心事,所以才出现今日反常之态,低“嗯”一声,她没再多言,行礼而去。
听到书房门闭合的声音,冯耀祖紧绷的神经这才一松,靠坐在椅上,阖上双眼,思绪逐渐飘回早朝后……
“冯大人对孤很有意见?”
李福高喊出一声退朝,百官恭送文帝离开勤政殿后,方陆续往殿外走。冯耀祖是边抬袖抹额上的冷汗,边双腿打着颤迈出了勤政殿的大门,就在他暗自庆幸文帝没有在朝会上发作他之际,宫衍冷漠清冽的嗓音从他身后传来。
身子一震,冯耀祖回过身,朝其恭敬一礼,忙道:“殿下……殿下此言何意?”他声音发颤,一颗心揪得紧紧的,生怕眼前这一脸冰冷、狠厉的的太子殿下将自己一掌拍死在当场。
看着他额上滚落的冷汗,宫衍嘴角微勾:“冯大人不知么?”
“下官不知。”强稳住心神,冯耀祖声音略显急切道:“殿下,下官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在这陪您闲聊了。”
宫衍挑眉:“要事?冯大人的要事该不会是急着出宫、向孤的四弟禀报今个朝堂上的成败吧?”
“殿下……您,您这话下官不明白。”冯耀祖说着,顿了顿,又道:“宁王殿下可是殿下的兄弟,品行如何,人尽皆知,殿下随口一句,该不会是在诬陷下官有不轨之心?”宫衍冷笑:“原来冯大人也知道这世上有‘诬陷’两字。”眸光深邃冷沉,他点点头,道:“既然冯大人心里明白,那么孤就不多言了。”语落,他若有所思地深看对方一眼,而后,提步行远。
待他的身影彻底走远,走出勤政殿的诸位朝臣,纷纷像是避瘟疫一般,与冯耀祖拉开了距离,秦国公更是冷哼一声,语带嘲讽,道:“冯大人在今日的朝会上可真是大出风头,一而再不将太子殿下往眼里放,不知能入您眼的是哪位啊?”
冯耀祖气得直喘气,咬着牙瞪向他道:“秦国公一个劲地帮太子殿下说话,看来是已经唯咱们的太子爷马首是瞻了,如此做派,国公爷眼里可还有皇上?”
“哈!文臣的嘴就是麻溜的不行,老夫甘拜下风,不过,老夫还是要说一句,皇上乃明君,是非曲直,心里自有定数。”秦国公大笑一声,而后神色肃穆,一脸认真道。冯耀祖接住他的话,道:“是啊,皇上乃明君,自是清楚是非曲直。只不过国公爷也是让下官刮目相看呢!”
秦国公笑着道:“是吗?能被冯大人刮目相看,看来是老夫的荣幸了。”
二人深深地对视一眼,继而撇撇嘴,各自离去。
“我算是见识到冯大人的胆子大了,这与当初的刘御史有的一比啊!”走在后面的官员,低声感慨道。
“为官数载,不见有所建树,想趁这个机会讨好讨好那位,再自然不过了。”
“讨好那位是哪位啊?”
“装傻吧你。”
“不说就算了,在下可没装傻。”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你想想啊,太子殿下到底如何,只要有眼睛,有耳朵,有心之人无不知晓。再说了,皇上对殿下的喜爱那可不是假的。”
有一人插嘴道:“皇上正值盛年,难道就一点……”他话没说完,就被身旁的官员瞪了一眼:“李大人活够了,可别拉上咱们。”非议皇子本就是要不得的,这会竟连皇上都扯出来,是脑袋进水了么?
冯耀祖膝下有两女,长女在四年前,就嫁给了下放到地方为官的刘御史的嫡长子,从这来说,他支持宁王是顺理成章的事。
缘由么,有宁王妃刘氏这么个存在,自不必多言。
自古以来,为了巩固各自在朝堂上的地位,世家大族,官宦之家,无不靠联姻来拉拢彼此间的关系,好在有需要时,成为自身争权夺利的助力,因为在他们看来,只有联姻才是最牢靠的同盟手段。
刘御史之女是宁王妃刘氏,而冯耀祖的女儿又嫁给了刘御史的长子,这无疑将他们绑在了同一条绳上。
类似于他们两家的关系,朝中个大人府上,乃至这整个大晋的世家贵族,无不是如此做的。
“看样子,那位一直都在韬光养晦啊!”
“这个可能性极大。”
“照近日之事看来,他怕是要浮出水面了。”
“一切都要看皇上的意。”
几位大人打着哑谜,边低于交谈,边往宫门口而行。
冯耀祖走在他们前面,不说全有听到那些个言语,却也听了个一二,以至于他怀着压抑的心情,一路回到府里。
书案上灯火摇曳,深吸口气,冯耀祖收回思绪,无声自语:“我冯家怕是就此要完了!”
月华清幽,云轻舞御青龙腾飞于空,上官云烟等人起初真是被惊到了。青龙?传说中的青龙神兽,竟是真实存在的,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但事实却是,青龙真真切切存在着,
还是身前那一抹白衣的兽寵。
“公子快到京城了吧?”
“嗯,估摸着再有两刻多钟就能到。”
闻上官云烟之言,云轻舞浅声回了句。
“那到时候这青龙该去哪里?”上官云烟自纵身跃上青龙的背上,就没想明白这突然凭空出现的神兽是从哪里来的,原本不想多问,可心里的好奇却怎么也按捺不住。
云轻舞目视前方,随口便道:“它自有它的去处。”上官云烟“哦”了声,没再多问。
耳边吹过呼呼的风声,立于青龙背上的几人,谁都没再言语。
蓦地,云轻舞毫无预兆地打了个喷嚏:“也不知谁这个时候在想我呢!”揉着鼻头,她自语一句。
上官云烟几人抿着唇,佯装没听到她之言,心中却道:“除过太子殿下,谁还敢想你呐?”然,他们猜错了,就在某女打那个喷嚏的时候,宫中,长平公主躺在牀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满心都是一抹白色的身影。
“你还活着对不对?”暗淡的灯火照在殿里,长平公主口中喃喃:“我是恨你帮清平那个贱丫头欺负我,我是恨不得你出意外,可当我听到你真的出事的时候,我心里好难受。”翩翩少年,白衣胜雪,笑容如暖风,似明月,是他扣动了她的心弦,虽然母后不许她去想那抹白影,甚至连提都不让提,但动了心,又岂能装作不知?
坠崖,他怎么就坠崖了呢?
“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为何还是听不到你的消息?”就是此刻,她仍记着当听到他坠崖的噩耗时,她的心仿若一瞬间被人剜去一大块,甚至于她感觉自己差点窒息。怎么就坠崖了呢?太突然了,心痛,痛到了极致,哪怕天多晴朗,阳光多热烈,心痛的她都周身冰冷。
“长平公主。”一道轻淡,却诡秘至极的女声在静寂的殿里突兀响起:“你是在想那位云公子吗?”
“谁?”迅速坐起身,长平公主往牀里面挪了下,继而朝殿中央出现的一抹俏丽身影上看去:“你……你是谁?”好美的女子,比她父皇后宫中的妃子们美过百倍、千倍。
明华仙子步履不急不缓,朝她的牀榻走近,掀唇道:“你不用管我是谁,只需知道我能帮到你就成。”
“帮我?你能帮我什么?”
长平公主感觉对方眼里并未有歹意,警惕之心不由稍减。
“你中意云公子,可云公子对你似乎蛮讨厌的,而你又特别想和她在一起,照你们目前的关系来看,要想有进一步发展,根本就没得可能。”陌王子,我是帮了你一把,不过呢,我也要给你添添堵,毕竟我神族的小公主身份尊贵,可不能让你轻易掳获芳心。
想到两兄妹喜欢上同一个人,明华仙子眸中迅速闪过一抹精芒。
长平公主久久未语,只是看着眼前的美丽女子轻轻地走到她的牀前,就像猫儿一样,未发出丝毫声响。
“我可以帮你提高修为,怎样?需要我帮忙吗?”明华仙子诱.惑道:“我可是听说云公子的修为很高呢,你虽是公主,但想来你自己也知道,身无长处,这样的你别说是文武双全的云公子很难看得上眼,就是那些世家大族的贵公子,恐怕都不想尚你这位没什么能耐的草包公主。”
“我不是草包公主!”长平公主脸色难看,反驳道:“在这皇宫里,没有哪个公主的身份有我高贵。”
“呵呵!”明华仙子轻笑:“你也说了是身份尊贵,抛开身份,你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是琴棋书画吗?还是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亦或是诗词歌赋?”
“你……你放肆!”长平公主从未被人如此嘲弄过,只见她手指明华仙子,怒目而视:“你走开,我不要你帮忙。”半晌,明华仙子既不离去,也未出声,她恼怒异常,又道:“你若再不离开,本宫就要喊人了!”
明华仙子扫瞥她一眼,道:“你就是喊破喉咙,外面的人也无法听到这内殿里的动静。”进来时,她有在外设结界,就是防止意外发生的。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长平公主倏地一惊,发觉自己移动不能动了。
清淡的香风萦绕鼻尖,极致的舒适感,从她的肩头迅速蔓延而开,遍布全身。
“舒.服吗?”柔柔的声音飘入耳里,她就见那本与她还有三步距离的美丽女子,此刻已和她咫尺相对:“我往你体内输送了不少灵力,它能助你快速提高修为,嗯,你若愿意事事听我的,我还可以送你一套修炼功法。”以她的能力,大可不必多一个小丫头如此客气,只不过她实在无聊,和这心思深沉的小丫头玩玩,想来应该很不错。
长平公主面色冷了冷,道:“你有什么目的?”她可不信不求回报,没有目的帮人的。
明华仙子的手依然按在她的肩上,那股子极致舒服的感觉,尽情地在她体内油走:“不管你信不信,我帮你可没半点目的。”
“哼,没有目的,你刚才说要我事事听你的,你以为我是三岁孩童好骗吗?”长平公主瞪着她道。
“这么说吧,我很想看到云公子能被你的情意打动。”明华仙子勉勉强强找出一个理由。
长平公主脸上一红,用力咬住嘴唇,抵抗着眸中流溢出的惑人之光:“你……你确定你能帮我?”
“当然。”明华仙子收回手,含笑点头。长平公主却没有即刻言语,明华仙子轻轻笑了,问:“你还是不放心我吗?”长平公主能动了,闻言,她收回手,嘴角动了动,道:“我不太相信世上有这么好的事。”
“没想到你年岁不大,心思倒重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