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他是摸不清他的四子究竟是作何想的,也不知他欲玩什么把戏,但,他希望那孽子莫拿江山社稷当儿戏。
云汉卿见文帝没再说下去,沉思片刻,道:“看来咱们眼下只能静等。”
夜,静寂,云轻舞身姿轻盈,自小青背上飘然而落。
“说,宁远候被关在哪里?”
轻松挟制一名黑衣劲装男,她锐利的眸子宛若寒电,逼视着对方冷声问。
熟料,就在她音落的瞬间,那被挟制的黑衣劲装男嘴角蓦地沁出黑血,跟着高大健壮的身子就往地上直坠。
我去,她怎就没先卸了这货的下巴?
手一松,看都没看倒在地上的尸体,云轻舞双眸微眯,释放神识,仔细地寻找关押云汉卿等的下落。
忽然,她神色一凛,靠着敏锐的嗅觉,朝这座宅院深处飘去。没错,她此刻所处之地,是一座宅院,是宫澈和她约定见面的地方。在她看来,云汉卿、文帝他们多半就关押在这宅院里。为了能在约定的时间赶到这座西北边城,她没有骑闪电,而是直接乘她的兽寵青龙,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这儿。
宫衍的兽寵青龙,被她取名大青,她自己的,则取名小青,可见这丫的是个取名多么无能。
淡淡的,常人难以闻到的血腥气萦绕鼻间,云轻舞这一刻无比庆幸自己有着异于常人的灵敏嗅觉,可与此同时,她脸色冷得宛若冰冻。
是谁受伤了?
唇紧抿,眸光犀利,她没用多长时间,来到这座宅院深处一僻静的院落里。
无人看守,这是给她下的套么?云轻舞在院中扫视一圈,冷笑,就算是个圈套,那又如何?夜风夹带着淡淡的血腥气拂面而过,云轻舞提气飘至一厢房门外。
血腥气就是从这间屋里飘出的,没有多想,她推开门便往进走,结果发现这不是一间普通的厢房,而是一刑室。
墙壁上挂着各种各样的行刑工具,一衣袍褴褛,发丝凌乱,满身染血,身形高大的男子被人用锁链呈大字型固定在刑架上。
男子的头低垂着,凌乱的发丝遮住了他的样貌,可是……可是直觉告诉云轻舞,这人是她认识的人。
“沐……沐瑾……”他是沐妖孽,是她认识的沐妖孽,云轻舞一步步走近,鼻子,眼睛齐泛酸。
她没有认错人,男子确实是沐瑾。
“我是在做梦么?”嘶哑虚弱的声音在屋里响起,慢慢的,沐瑾抬起头,透过挡在眼前的发丝,看到一个不该出现,却真真切切出现在他眼前的人影,艰涩地扯了扯嘴角,他努力睁大眼,努力让自己目光清明,喃喃:“丫头,是你吧?告诉我,我没在做梦。”
鞭伤,烙铁烫伤,有结痂的,有还在沁血的,短短数日,他竟被折磨得这么惨,莫非是身份败露,才会遭此厄运?
这一刻,她既愤恨宫澈手段残忍,又无比庆幸自己来得及时。
宫衍有说过,在那个“噩梦里”,不光东宫血流成河,但凡站队东宫的朝臣,及他的心腹下属,全都没落好下场。尤其是沐瑾和郑丽婉,两人皆死的凄惨。
“我就在你面前站着,你说你是不是在做梦?”按捺住起伏不已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正常,云轻舞从袖中掏出一小瓷瓶,从中倒出粒芳香四溢的乳白色丹药,塞入沐瑾口中:“我会带你离开这里。”
手握玉心,道道寒芒闪过,随之就是锁链落地声响。
没了锁链束缚,沐瑾双腿一软,残破的身子就往地上倒,云轻舞眼疾手快,迅速将他搀扶住。
就在这时,一抹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外。
“为什么你对他比对我还要好?”她对擎天的好,便已让他心生不适,此刻,她对另一个男子的好,更是深深地刺激着他的自尊,这是为什么?她是他的妻,虽说曾经是,但在他心里,她永远都是……他最爱的女人,最爱的妻子,然,他却没有像擎天,像这个男人一样,得到她用心对待。
云轻舞抬起头,循声望向门外,看到那熟悉的容颜,脸上立时尽显冷意:“你是我的谁,我为何要对你好?”
“他呢?他与你又有什么关系?”门半开着,屋里光线昏暗,宫澈的脸看起来有些模糊,但他的表情,眼里的情绪,却被云轻舞看得一清二楚,可这并没有令她动容分毫。
痛么?呵呵!痛又如何,与她有关吗?
乌云不知何时遮住了月色,蒙蒙细雨落下,宫澈眸中含痛,注视着云轻舞,良久无语。
“朋友。”
云轻舞清越的声音扬起:“父皇和我爹爹,还有星儿都在这吧?”
宫澈没有作声,算是默认。
“你掳他们到此,为的就是见我一面?”
“是,我想见你。”不过,不是一面,他想和她永远在一起。
云轻舞冷哼一声,盯着他道:“可我从没想过见你,没想过再与你有任何关系,而且那夜,以及之前我皆有对你把话说清楚,难不成你领悟力太差,不懂我的意思。”宫澈眼里的痛楚愈发浓郁,语声黯哑道:“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不能怎样对你?”云轻舞对他眼里流露出的情绪依旧无视,道:“带我去见我爹爹他们。”
“会让你见到的,但不是现在。”宫衍说着,往身后看了眼,很快有两个着黑衣的劲装男走进屋里。
“你觉得他们是我的对手吗?”云轻舞冷笑。
宫澈嘴角动了动,道:“我只是让他们将人先带到宁远候那边。”云轻舞静默,须臾后,她朝沐瑾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那俩黑衣劲装男扶沐瑾离去。“小舞,我很高兴你还像之前一样信我。”宫澈苍白如纸的脸上浮起抹浅淡的笑。
“我是信我自己!”信他?这是她今世听到最好笑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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