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逃离你们村?”乔颖脸色微变,看着这位自称姓莫,名旭,现在她唤作莫叔叔的中年男子:“莫叔叔,您能给我说说当年的事吗?”
莫旭迟疑片刻,方轻颔首。
静静地聆听着他口中的故事,乔颖不知自己究竟是如何遏制住情绪,才没有任心中的愤怒倾泻而出。
“莫叔叔,对不起!”
男人眼眶湿濡,音落后,嘴角依旧颤抖不停,看着这样的他,乔颖感到满心酸涩。是妈妈和她连累这个男人被人诬陷关进监狱,一关就是十年,把大好青春年华全葬送在那方寸之地,如果妈妈还活着,肯定也会深深地觉得对不住这个朴实的男人。
“别,别对叔叔说对不起。”莫旭在眼角抹了一把,连连摆手:“我和我的母亲是那个村的外来户,能和你们家做邻居,我的母亲感到很开心,我也是,而且,我的母亲因为身体不好,平
日里没少劳烦你妈妈给看病,再说了,但凡是个心存善念的人,只要听到那个消息,都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爸爸牺牲没几天,你妈妈就被那人面兽心的畜生给欺负。”
“知道你妈妈和你连夜消失不见,我为你们松了口气,却不成想,第二天一早,村里就响起了敲锣声,说有人跳村东头的河里了,我跑过去一看,见河岸上有双布鞋,且越看越熟悉,当时下脑子里一片空白。那双鞋是我母亲给你妈妈做的,黑色条绒面上绣着朵小花,你妈妈收到这双布鞋,特别特别开心。”
莫旭说到这,又在眼角抹了一把:“让我没想到的是,那畜生怕事情闹大,竟凭借自己在大队任出纳的身份,想方设法把你妈妈和你跳河的事儿扣到我头上,由于打捞不到尸体,再加上有他这个大队出纳做证,我当天就被公安给抓走了,也是自那以后我再没见过我母亲。”
“时隔多年,一句证据不足,我从监狱里被放了出来,可是回到村里,我却得知我母亲在我被抓走一个月后的某天夜里,因为心脏病突发死在了家里,是队上和乡亲们帮忙安葬了她。而那个要糟践你妈妈,逼得你妈妈抱着你跳河,害得我被公安抓走,害得我家破人亡的畜生,却在我被关进监狱第三个年头,举家从村里迁走了!”
乔颖眼底厉芒一闪而过,冷冷启口:“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他还活着,我们就能找到他,就能从他那讨回公道,就能让他得到应有的法律惩罚。”
“话虽是这么说,可想要找到一个有心躲起来的人并不是件易事。”莫旭的情绪已恢复平静,他长叹口气,提起桌上洗得早已褪色的布兜,起身说:“小颖,叔叔很高兴能在京都遇到你,能把压在心底多年的话与你说出,这眼看着天色不早了,叔叔还得到劳务市场找活做,就不在这陪你多聊了。”
“莫叔……”乔颖跟着站起,将人唤住:“我给您介绍份工作,管吃管住,还有工资拿,您要是觉得合适,我现在就带您过去。”
莫旭一怔,旋即摇头:“我不能麻烦你,而且你只是个小孩子,在这京都哪认识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