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来蹭饭的,什么客人!
露珠是有眼色的慌忙跑去斟茶,匆匆端来,小心翼翼道:“公子请喝茶。”
颜真瞥了一眼,下意识抵触,他只喝龙井,且只用纯银做的杯盏,杯盏上还需雕镂曼陀罗花,另外茶水不能太烫,亦不能太热,茶要用松枝上的冬雪融化的雪水煮沸浸泡,茶叶要选最嫩的幼芽……
“爱喝不喝!”安馨好似知道他心里的圈圈绕绕,一语否决。
屋顶上,沈卓看的牙疼,心中不断替右相大人叫屈。
颜真望着露珠手里粗糙的大茶碗,再瞧瞧那脏兮兮不甚稳便的板凳,最后视线扫过战战兢兢的安有为……
“自然要喝的。”颜真眉眼微弯,那一笑拈花碎影,如华似水般撩人心弦,露珠看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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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鱼还是活的,安馨随手扭断了鸡脖子,一拳砸碎了鱼头,惊得露珠目瞪口呆。
安有为坐在一侧有些不安,毕竟那人还站着,他这么坐着总觉着哪里不妥,但多余的话,他又不敢问。
“这位公子……要喝什么酒?”安有为觉着忽略客人实在不是待客之道,只得找话道。
颜真扫了一眼安有为,那人形容消瘦,满脸褶皱,一副不安的神态小心翼翼的望着他,他顿了顿良久道:“有什么酒?”
那人接话,不知为何让安有为很有些受宠若惊,他慌忙道:“村子里卖的酒并不好,几年前我酿了两坛酒埋在院子里,本想等馨儿出嫁时喝的……”说到这里安有为脸色微微暗淡,“后来没用上。这是用糯米酿的,味道很好,公子要不要尝尝?”
颜真眸光潋滟出春晖,唇角莫名一抬:“出嫁喝的?那必定是好酒了。”
这意思是要喝了?安有为慌忙起身找来铁铲,在一棵杏树下扒了起来。
大家都抢着洗菜,反倒是将安馨给闲了下来,她随手拿起扫帚开始扫地,扫到颜真那里时,见他一动不动不由道:“让让,没看到扫地吗?”
屋顶上沈卓嘴角止不住的抽搐,向来都是别人给右相大人让道,哪有敢让他让道的!
颜真也不气,后退一步道:“水月柔一案,风族被拂了面子,平日还是小心一些才是。”
安馨扫帚一顿,望向他道:“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我拂了风族的面子?你怎么知道要小心风族?你对水月柔的事了解的倒是清楚!
他在那板凳上坐了下来,笑盈盈道:“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你做了这等恶事,整个义安县都知道了。”
安馨面无表情道:“我找到了真凶,还水月柔一个清白,这若是恶事,青天何在!?”
他眸光落在她脸上,顿了顿道:“这世上,哪有什么青天?”
安馨满不在乎道:“只要心中有青天,我管世间多黑暗!”
他唇角抬了抬,笑道:“你倒是个意外。”一个他计划里的意外变数。
------题外话------
据说题外话不说话会很没有存在感,嗯……表示昨儿失眠一整夜,现在处于意识混沌中,还好有这么一点点存稿,好忧桑……据说熬夜对女人伤害灰常大,老的快还不长寿,我已经成功验证第一点,嗷嗷嗷,向我不断流逝的青春默哀三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