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被外族掳走,以一命换城池,却成了千人唾骂,万夫所指的当妇,成了辽王王后,最后自杀而亡的秦晴。
秦钰小声说:“小姨在我家是忌讳说出口的,你千万别提,更别跟表哥提。”
林嫤默然,点头。
沈无况曾跟她说,说他不信任何人,他是不是,感觉自己的母亲背叛了自己,背叛了大宋,所以才会说,他不信任何人。
可是沈无况,知道真相的都明白,你的母亲是巾帼,是烈女,是为了去刺杀辽王,才会委身为后啊……
秦钰拍拍她的肩膀:“你别想太多了,我小姨,我们从不觉得她像民间说的那样难听,别人都不懂的。只不过,我们几乎都不会提到她了,毕竟是伤心事。”
林嫤说:“我懂……”
“你真的懂?”秦钰仔细看她眼。
林嫤点头。
秦钰说:“你懂就好,我还怕你不懂,跟别人一样误会,因为我小姨的事嫌弃我表哥呢。”
“那……懂他的人,多么?”
秦钰说:“明事理的当然都懂了,你看我表哥在朝里,哪个不是对他和颜悦色的,不然皇上会赐他这么高的品位么?就一些街头巷尾的小人,才叽叽咕咕说我小姨呢。再说了,我姨夫好歹也是护国将军。”
林嫤说:“对。”
秦钰叹了口气,撑着头:“这下怎么办,二哥居然要把表哥赶回沈府了,表哥,跟我们住了十几年了……二哥这话说得,也太伤人了!”
林嫤问:“你二哥说的话,可有余地吗?”
秦钰转头看她:“有,也有过的。”
“怎么说?”
秦钰回想了一下:“就是二嫂的事。当年二嫂不是夜探秦府么?她被二哥打成重伤,还是逃跑了。二哥那时说,这个刺客,绝不留她性命。可后来他知道二嫂是刺客了,不也没要她命么……”
林嫤这一听,真是要抓狂了,她“腾”一声站起来,低声骂道:“你二哥真不是个男人!”
秦钰眼睛瞪得老大,也低声说道:“你不要命了!你居然敢这么说二哥!”
林嫤说:“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真不知道了!”
他到底对杜辅之是流水无情,还是藏得太深,林嫤现在越来越混乱。
秦钰曾说,他是为了孩子才娶杜辅之,可杜辅之却说,他不信那是他的孩子。
秦钰说,他说了不留刺客性命,在得知杜辅之是刺客之后,却没有要她性命。不仅如此,还娶她为妻。可杜辅之怀了孕,要摔了他也置之不理。
林嫤知道,杜辅之的身手,哪怕怀了孕,也不可能摔,所以,秦复究竟是知道她是在试探,才置之不理?还是他真的对她没有情谊?
他连夜赶回京城,连问两遍人在哪里,如此大发雷霆,到底是不是因为他心里在意?
林嫤闭眼狠狠跺了两下地。
秦复啊秦复,要是你真的在意杜辅之,那你真是得了报应!不关心人不过问,一句话都没有就走,你既然表现得这么铁石心肠,你现在又何必故作多情!
你知道杜辅之对你爱得多么绝望么,她把真心托付给你,可你除了一个名分,什么都给不了。
就算你知道杜辅之摔的那一跤是试探你,那又如何?你哪怕看她一眼,过问一句,她都不会放弃你啊!
秦钰看林嫤一副懊恼到跳脚的模样,感觉莫名其妙:“你到底怎么了?”
林嫤说:“你二哥,真是报应!”
秦钰越来越不懂林嫤的话了,算了吧,林嫤现在这破罐子摔得太厉害,连二哥都敢骂了,她还能说什么?
秦钰想起破罐子破摔,就想起刚才的事:“喂,我刚才看见,你亲表哥了。”
林嫤本来想着秦复和杜辅之的事,可是秦钰总有办法把一个话题转到另一个话题,她白了秦钰一眼,轻哼一声说:“是啊,我厉害吧。”
“是挺厉害。你怎么做到的?我看表哥那副模样,你还是有点希望。”
林嫤说:“那当然,他已经是我林嫤的人了,我当然有希望。”
谁还能逃得出我林三娘的手掌心。
秦钰没听懂林嫤这句话里的深层含义,挠了挠头,说:“那表哥现在对你,还跟以前一样不?”
“一样啊。”林嫤别着手坐回位置,“但是我对他不一样了。”
她还笑了一下:“你表哥呢,我现在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但是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林嫤说到这里,用力捏了下拳头!
秦钰瘪瘪嘴,说:“那你有没有什么办法,不被二哥赶出秦府啊?”
林嫤说:“赶出秦府好啊,沈府以前没人,现在不是有我么?”
“可是,表哥是被赶出去的,不是他自己想回去的,他得多伤心啊!”
林嫤觉得秦钰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既然有沈府,那她是一定要去的,至于沈无况被赶一事,怕是有点麻烦。
她转头对秦钰说:“你赶紧回去吧,别让你家苏乔等了。”
秦钰皱起眉头:“你怎么说得那么恶心呢……什么我家苏乔……”
林嫤笑道:“那难不成是我家苏乔?”
秦钰被她这一说,想起昨夜苏乔说,他之所以同意娶林嫤,有一部分是因为,他本来就心仪林嫤。
秦钰仔细看了看林嫤,越看越美,越看越……自卑。
“你怎么这么好看啊?”秦钰问她。
林嫤摸摸自己的脸:“这还用说么?我爹好歹是个美男子吧,到我这里,也不能太磕碜。你这话说得莫名其妙,怎么突然夸起我来了?”
秦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叹气,也说不出口:“没事了。”
她发现,林嫤真的很厉害,明知道表哥心里有她,还能坚持这么久,她对表哥的喜欢,一定比她感受到的难过,还要多吧?
她作为苏乔的妻子,知道苏乔喜欢林嫤,都觉得闷闷的,林嫤不仅是表哥的妻子,还这么喜欢他,她知道表哥这么喜欢她秦钰,还被她看见表哥抱她,心里一定特别难受吧?
秦钰拍了拍林嫤的肩膀:“我走了,二哥这里,你有什么不懂的,你找人来苏府喊我出来,二哥……哎,我其实也不懂他。我走了。”
秦钰转身走了,林嫤看着秦钰离开的背影,觉得奇怪。
这人什么时候也开始有心事了,问了藏着还不说,真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