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亚伯

往冒险和战场，即便不识字也在剧院里见识过许多各式各样的兵器。每次他从窗户爬进剧院的观众席，都想象着自己是一个无往不利的战士，或是血性、或是优雅、或是冷酷。一个典型的，孩子的梦想。

    几乎每个孩子都这么想，至少想过。但是诺亚不这么想，他刻意想让亚伯远离这些东西，亚伯不是很明白。

    他听说有另外两个孩子也会和他一起上课，两个年纪都比亚伯要小。诺亚特别嘱咐说，别打他们。和他一直开玩笑的语气不一样，诺亚真的是好好的叮嘱着自己别打他们。

    “请进来吧，我们正要开始上课。”一个男人清凉的嗓音说道，亚伯才注意到自己走到了上课的地方。大门敞开着，老师站在门口等着他。

    “别让我们等着！”一个孩子说道，他们俩是兄弟，说话的哥哥叫伯特·桑德斯，另一个叫海顿·桑德斯。

    “食客……”海顿不耐烦的说：“还是一个兽人，现在还来耽误我们的课程。”

    “没错。”伯特说：“告诉给你撑腰的，自己雇一个老师去。”

    老师似乎习惯了他们的语气，只是在用微笑向亚伯致歉，“我是雨果·欧内斯特，担任两位少爷和您的读写课程，此后也会担任两位少爷的修辞、宫廷礼仪、还有历史。”

    “这样啊……”亚伯看了看两个贵族少爷，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歪坐着，露出讥讽的笑容，总算知道诺亚为什么让自己别打他们了。“雨果先生辛苦了。”

    “只是尽责而已。”雨果说。

    亚伯虽然不识字，但是也算是懂得一些讲话的方式，刚刚分明是在暗讽兄弟两个。如果说像是埃布纳一样听不懂人家的嘲讽算是令人惋惜，像这俩兄弟不仅不明白还洋洋得意，真的是一个惨剧啊。

    “那个满脸毛的，别浪费别人的时间。”伯特说。

    “没错。”海顿附和哥哥说：“时间就是宝藏。”

    亚伯没想到两个这样言语刻薄的人之间感情居然那么好，就找了个椅子坐下了。

    这是兄弟两个的卧室，像是所有的贵族一样，老师是被请到这里来讲课，而不是学生去找老师。

    亚伯看两人和自己差不了多少年岁，如果说自己十岁来学读写已经晚了，那么这两人也优秀不到哪里去。他们穿着贴身的丝毛夹衣，金色的绣花在胸前绵延，里面用扣子和系带和紧身衣固定。这让他们看起来非常古怪，肚子和粗腿一览无余，加上直到膝盖的长筒袜，亚伯感觉是被两个小丑包围了。

    要不是图尔有更可笑的装束，亚伯几乎要笑出声来了。图尔一些贵族喜欢扎紧小腿的裤子，让自己看起来像是穿了一条宽松的内裤一样滑稽，而且他们喜欢用四种颜色的布料来纺织，上衣左边一种颜色，右边一种颜色，裤子左右腿各为一种颜色，全身上下左右分四部分分别染色。

    你永远不知道时尚会往什么搞笑的地方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