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得心窝子疼,但是此刻也不能让开,只能死死拦在他前面,苦口婆心:“陆小少爷,您冷静点儿,有话好好说……”
谁知这句话,才是正儿八经地点炸了火药桶。
陆知简冷笑一声:“好好说?”
少年眼底通红一片,胸口剧烈起伏着,整个人好像一只气怒的狼狗,对着敌人咧开了獠牙。
他手指利剑一样指向祁烨廷,目光锐利:“姐姐现在下落不明,冷静,让我怎么冷静?祁烨廷,你到底有没有心!?”
“是,谁不知道你祁大少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握,早在去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那你告诉我,姐姐为什么还会掉下去?”
“你说啊!”
男人虚弱地靠在墙上,唇角已经渗出了血,闻言脸色更是苍白了几分。
陆知间用力抿了抿唇角,眼底隐隐浮现水光,又被他倔强地抹掉:“那么高的地方,天气这么冷,水那么冰,你就让姐姐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掉了下去……”
这番话,无异于将众人的心脏也放在脚底下狠狠碾压。
祁老爷子好像瞬间老了十岁,连背影都佝偻了几分。
“知简。”
他叹了口气,轻声道,“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是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是先找到殷澜……”
对于老爷子,陆知简是尊重的。
他深深地看了祁烨廷一眼,然后颓然地垂下手,转头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病房里的气氛有些压抑。
宋喆担忧地看着祁烨廷嘴角的伤口:“少爷,您没事吧……”
祁烨廷用舌尖舔了下,钻心的疼痛顿时传进神经。
他面无表情道:“死不了,走吧。”
宋喆欲言又止。
-
水木院。
站在熟悉的门前,不知道为什么,祁烨廷突然有些害怕。
老爷子见他半天没动,终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上前去推开了门。
祁烨廷的身体霎时绷得笔直。
“不是你自己要来的吗?进去吧。”
老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给高叔和宋喆使了个眼色,三个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里。
祁烨廷终于迈步走了进去。
几乎是在进门的一瞬间,他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熟悉的家具,熟悉的摆设,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但是就是少了最重要的那个人的气息。
真奇怪啊,明明当时殷澜走的时候也没有带走什么,但他就是感觉整个房间都空荡荡的。
海绵宝宝抱枕静静地躺在沙发上,餐桌上盖着一块鹅黄色的桌布,当时买的时候他可嫌弃,觉得这个颜色和家里的装修不搭,但是殷澜非要买,说黄色暖暖的,放在房间里才更容易有家的感觉。
买回来盖上之后,居然还挺好看。
阳台上种着很多花,都是殷澜养的,她最喜欢在有阳光的时候坐在阳台上摆弄那些花花草草。
那些小东西倒也争气,长势喜人,不管什么时候阳台上都是一片春意盎然之色。
拉开衣柜,一件长着长长耳朵的睡袍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撞进了眼睛。
祁烨廷一下怔在原地,他颤抖着伸出手,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睡衣抱在了怀里。
这是情侣睡衣,他是黑色的,殷澜是白色的,都长着一双长长的耳朵,不过因为嫌幼稚他从来都没有穿过。
殷澜倒也不介意,天天在家穿着自己的那一件晃荡,每走一步那垂在背上的长耳朵都跟着晃晃悠悠,看着就让人忍不住想rua上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