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黎家有女出嫁,这些事本宫的一份心意,”说着就示意底下的随从将东西抬了上来了。
“多谢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黎家上下见公主都这样说了,纷纷跪拜下来,未央心里虽然很不情愿,却也是只能照做,耳边却还是听见了身旁的黎念泽小声的嘀咕声,“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大哥,人还在这里呢。”未央碰了碰黎念泽的手肘,轻声说道,“就算你再怎么有意见,也要忍忍吧,小心被听到了。”
“平身。”林焕歌自然是没有听见二人的对话的,只是眼睛死死地盯着未央,见她今儿个对自己两次跪下了,心情当然不错,立刻就叫了大家伙儿起来了。
等到了一番各怀鬼胎的寒暄过后,正如未央所料,林焕歌果然是将自己给单独叫到后院里去了。未央不免有些担心地看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想着若是她故意摔了一跤还不栽赃给自己的狗血桥段,因而林焕歌每走一步,她都看得是心惊胆战。
好在林焕歌倒是怡然自得,并没有想要如何的意思,许是她来过黎府已经是多次,因而轻车熟路地就走到了一处偏僻的角落里,“未央。”涂着鲜艳欲滴的蔻丹的纤纤玉手覆在未央的手上,林焕歌一改往常的盛气凌人,脸上倒是露出少见的真诚来,天知道她究竟是在想些什么鬼把戏,只是林焕歌却是直接忽略了未央脸上僵硬的笑容,只是自顾自地说道,“你我相识那么多年,本宫早就将你当做自己的亲妹妹看了,如今,你也快到了及笄之年,本宫实在是担心你的婚事。”
什么?担心她的婚事?未央小心翼翼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只是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公主好意,草民心领了,只是公主,草民怎么觉得,你我见面的次数不过尔尔,草民的婚姻大事,不值得公主如此操劳的。”当然那,这也只是口头上的客套话而已,未央当然知道自己无非就是林焕歌心里的一根刺,她现在是唯恐自己将沈疏抢了过去,未央现在是真的想同她说,真的是她多虑了,且不说沈疏对自己没有什么想法,再说她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横在自己的上头,她黎未央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同她去争得。
不过林焕歌一听黎未央的话,还以为她是在挑衅自己,立刻就不爽了,“如今你那姐姐也已经出嫁了,等过些时日,本宫自会为你向皇上赐婚,给你谋一个……”
“公主。”林焕歌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一声冰冷得没有温度的声音传了过来,吓的林焕歌都打了个寒颤,缓缓地转过脑袋,面前出现的正式面无表亲的沈疏。
“相公。”恐怕这时候也只有沈疏治得了她了,林焕歌的声音有些颤抖,额头上竟然还冒出了几滴冷汗,“你……你来了。”
“不知道公主是在想些什么?”沈疏的话毫不客气,“有什么话是大庭广众说不得,偏要跑到这儿来说的,难不成公主是要干什么不是。”
俗话说得好,正所谓以暴制暴,恐怕普天之下除了皇帝也只有沈疏能镇得住林焕歌了,他只是这样一席话就说得堂堂公主哑口无言,涨红了脸也只憋出了两个字,“相公……”
然而,沈疏却丝毫不给他半分颜面,只是看着黎未央,直直地朝着她走了过去。
明眼人都看得出沈疏是要将未央带走,不过未央心里却明白,他若是在公主面前这般的光明正大,他沈疏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只是她自己却是很珍惜这条小命的,至少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是不敢和林焕歌对着干的,一想到这里,未央退后了几步,慌忙躲开了沈疏伸过来的手,嘴里直说道:“草民就不打扰公主和驸马了,话还没有说完,她就一个飞身赶紧就逃之夭夭了。
“相公。”林焕歌泪眼汪汪地看着沈疏,企图寻得半分同情,然而沈疏却不给她这个机会,只是冷冷地说道,“林焕歌,我念在你是公主的份上才不同你计较今日的事,我不管你是什么手段,也不管你有什么计策,只是你不要忘了,当初你是用了什么手段才嫁入沈家的,也请你记住,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沈……”林焕歌似乎是不敢相信沈疏会对她说出这么决绝的一番话来,只是目瞪口呆地看着沈疏。
“总之,不要动未央一根寒毛。”沈疏的声音愈发冷得像是千年的冰川,“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