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下了合同的时候,上面不是白纸黑字写了很多条条框框么。若是在里边加点了什么东西,到时候加以利用,就说卖掉了胭脂铺子的后果,让二伯意识到这会是有多么的严重,二伯向来是胆小怕事之人,到时候一听说了里边额利害关系,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到时候,就是他心里再如何想要将慕家的胭脂铺子给卖掉,那都是不能够的了,到时候,就算是未央再不理会慕家的生意了,薛叔叔你不是也能够高枕无忧了么?”
未央这话说得确实是有几分道理,他点了点头,却还是有些犯难,又苦着一张脸说道,“姑娘这些话说得是不错,只是修改了那些条条框框,谈何容易!”他哪里都懂得这一门生意经,本来就是个世代经商的,家里想来不提倡多读书,薛五如今一见了纸上那些个密密麻麻的事情,便只觉得一阵头疼,那都叫什么事情哦!
不过未央倒是不怎么在意的,她只是眨了眨眼睛,看着薛五,胸有成竹地说道,“薛叔叔难道您忘记了,当初我和你签的那份合同,还是未央亲自拟出来的呢!不就是一份合同嘛!能有什么难的!”说罢便让店里的伙计将那一份合同给拿了出来,笑嘻嘻地说道,“既然有合同在手,到时候定是能够保薛叔叔您有利的,你放心,就算是日后二伯想方设法打胭脂铺子的主意,那也是不能够的了!”
薛五瞧着未央这么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想着这个小丫头一定是有什么算计的,虽然自己总是摸不清她的心思,只不过见了她如此模样,自己心里也算是安心了下来,他便知道,凡事交给了这个丫头,定是没有错的!
很快合同就改好了,如今只等着慕二郎又动了歪心了,未央只觉得神清气爽,想着现在回到沈府里去实在是太无聊了,这大白日的,倒不如去仙乐楼瞧一瞧,顺便也看看阿秀近来过得好不好,只不过她蹦蹦跳跳地还没有走几步,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也不知道为何,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好在旁边就有一道坚硬的石墙壁,未央赶紧扶了上去,勉强地支撑着自己的身子,她这才没有摔倒了下去,只不过低着身子,等到眼前恢复一阵清明的时候,未央忽然感觉到有几滴鲜红的东西落了下来,大颗大颗,发出了滴答滴答的声响,起初未央还不只是是什么东西,只是等到眼前渐渐地能够看清楚东西的时候,未央这才定睛看去,只是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就连未央自己也不由得吃了一惊,竟然是血迹,她抬头看了看天空,奇怪,分明没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头顶上了,她不由得一头雾水,只是挠了挠脑脑袋,收回了手的时候,却差点儿吓得瘫坐在了地上。
妈呀!怎么一手的血,天哪,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未央还在想着,这才感觉到了脸上的异样,一伸手,朝着鼻子下边探了过去,一抹,只觉得是一阵热乎乎的湿热之感,她心里更是受到了惊吓,倏地将手抽了回来,果然是看见了指尖的殷红,她竟然是流鼻血了!
这下子可是要破相了,还是在这个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好在旁边没有多少人,未央张望着,一眼便看见了不远处的湖面,只是胡乱拿了帕子擦了擦脸上,便急急地朝着那边跑了过去,清凉的湖水终于让未央一颗慌乱的心平静了下来,她心里自然是担心的,无端又想起了自己这几日似乎体力一直不支,常常生病不说,就是前些日子,三天两头便得了风寒,更觉得自己的身子是虚了不少,她起初不以为意,倒是沈疏紧张得不得了,特意请了御医来,只是却看不清究竟是谁什么病症,当时未央还嘲笑沈疏实在是太小题大做了,如今看来,不是那御医看不出来自己的毛病,而是自己俨然是病入膏肓的节奏了啊!自己该不会是时辰已到,要死了吧!
未央一想到这里,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小心脏揪到了嗓子眼,不知道为何,又想起了在道观里那老道姑说得一番话,心里是愈发的害怕起来,二话不说,只慌不择路地朝着仙乐楼飞奔而去。
白湛正在饮茶,看着未央心急火燎奔过来的模样,不禁蹙眉,只是未央擦了一把脸,那鲜血又涌了出来,她看着手上的斑斑血迹,惊慌失措地说道,“白湛,怎么办啊!我可能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