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道:“冒险之事,只可一,不可二,否则会上瘾,最后得不偿失!”
李猗看着他,又眨了眨眼,表示自己听进去了,然后又看了一眼年百花。
年百花站起身来,又恢复了平素冷肃的模样,送了两人出来,走到院子里,对羊昀道:“我们天亮一便要护送郡主回扬州,羊君则须启程去京城,山长水远,愿羊君一路保重!”
羊昀拱拱手,低声道:“你们也要多劝劝郡主!”
年百花垂了眸,没说话,原以为她不会回答了,却听她轻声道:“我们之前并不知道!”
秦暖听到年百花这话,便知道,李猗昨日受伤完全是将计就计,临场发挥的……
真不知道该不该夸她艺高人胆大,命可以这样玩!
难怪一向沉静的羊昀都能被气哭!
连秦暖此时的心都跳得一突一突的,说不清是气还是痛!
羊昀的父亲是李猗师傅,且羊昀同李猗都在年少时就失去了父亲和母亲,一样是失怙少年遭遇强敌环伺,一起相互扶持度过了一段最艰难的岁月,是难兄难妹的情分。
如今,两人的政见和观念发生了分歧,也正因为分歧,羊昀看到李猗这样子,便愈发的难过和痛心纠结。
她忍不住立刻扭头看了一眼坐在屋檐下的丁银。
丁银的耳朵比谁都灵,他们的话,丁银自然听见了,此时看见秦暖的目光望过来,居然不自在的扭头看向别处,不与秦暖的目光相接。
果然!这厮心头是极明白的!
这厮的脑瓜子是最能跟上李猗的节奏的,他肯定是最先明白李猗的心思的,所以就配合着让那个刺客有机可乘,不然,以丁银的反应能力和迅捷灵敏得非同凡人的手段,怎么地也不能让那枪尖刺到李猗的身上去,还能刺这么重!
秦暖瞪着丁银,看了半天,这货不是说爱李猗爱得要死吗?
这究竟是爱,还是不爱?
如果说是爱的话,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冒这么大的险吗?能让她受这么大的罪吗?
还是说正因为爱,所以无论李猗要干什么,都毫无原则地支持她顺从她?
丁银依旧靠着墙,抱着臂,一脸懒散毫无表情地望着房檐下的一张蜘蛛网,似乎那蜘蛛网上开出了一朵花。
秦暖看了他半天,他就那样儿坐着,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秦暖悻悻地回头,收回了目光,年百花已经回了房继续守着李猗。
羊昀叹了口气,牵着秦暖的手,向院子一旁的一个小角门走去。
出了小角门,是里正家屋后的菜园子,隔着墙,这里既暗,又静,地里长着的菜也只是隐隐约约只分辨得出一团团的黑影。
羊昀因为分别在即,本是想同秦暖说几句话的,可此时握着她的手却又不知说什么,只是低着头,握着秦暖的手摩挲着,又舍不得放开。
秦暖自是知道他的纠结,按照羊昀的观念看来,李猗想方设法地不肯应召去京城,显然是有“贰心”的,可是,他站在李猗的角度来看,又是没有错的。
秦暖摇了摇他的手,轻声道:“其实,阿昀,你根本就不用这样为难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