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天,花夜收拾了一个小包袱,对着李猗千叮万嘱地交待了许多注意事项后,被丁银送走了。
与此同时,丁银也开始收拾东西,其实主要是抹去几人在此生活过一段时间而留下的痕迹。
又过了一天,李猗丁银秦暖三人坐上了小莲家的牛车,天刚亮就离开了小村子,去附近的县城里。
实际上,她们在县城外一处僻静的小林子边就下了牛车。
这里停着一辆马车。
小莲的父亲简大叔赶着牛车离开了,李猗带着秦暖上了马车。
丁银则自觉地坐在了车夫的位置上。
他也确实像一名车夫,粗布大棉袄,头上带着包住耳朵的老羊皮毡帽。
车厢内还有一个人,在她们上来之前,这人是半躺着的,斜倚着车厢,半眯着眼睛,端着酒杯往嘴里倒,看到李猗上车来,他才坐直了身体,放下酒杯,叫了声:“郡主!”
音色低沉,懒洋洋地带着一股软绵绵的有气无力感。
秦暖晃一眼看,原本以为这位是个老大爷,因为他有着一头银发。
等到在这人面前坐下来后,顿时就茫然了,不知道这人是老还是少……
修长的眉毛是灰白色的,眼珠子是浅棕色的,皮肤很白,却是光滑又紧致的,没有半丝皱纹,五官轮廓深隽好看,怎么看都不似一位老人家。
秦暖的目光又落到了他的头发上,一根杂色毛都没有,银发顺滑地披在脑后,老人家的银发很难白得均匀,且大都是干枯没光泽的,也绝对不是这样丝丝分明又质地润泽的。
这人显然是天生就长成这样子的。
白化病?
不是,白化病一眼都能看出病态的不正常,白化病人即便长得好看,也显示不出好看来。
秦暖一时间移不开目光。
这人显然有些不高兴了,将手中握着的酒杯端起来一饮而尽,斜睨着秦暖,依旧是懒洋洋有气无力的语调:“小娘子,你这样盯着我看干嘛?”
秦暖被人质问,顿觉自己的失礼,走神之际猝然开口,一急之下说出的话便成了:“老人家,是小女子失礼了,请恕……”
她话一出口,又觉不对,又自己立刻打住了话头,还没想出下半句呢,李猗已经捂着胸口笑了起来,一边笑还一边重复道:“老人家……”
似乎这三个字分外好笑。
哼,胸口会疼,还要笑成这样!
那人将酒杯一放,神色淡然道:“小娘子的确失礼得很!我是你外祖母的朋友,按辈分来说,你应当称呼我宇文爷爷!”
宇文?
秦暖顿时心中一凛,顿时就想起了秦氏告诉她的,宇文家是他们家的仇人,自家的外祖父就是被慕容远引来的宇文家的人给杀死的!
仇家姓氏的人!且不知道这人参与了杀害自己外祖父的事件里面没有。
大概秦暖吃惊之下,神色凛然得十分明显,那人看到她这幅如临大敌的样子,反而似有些高兴起来,绽颜一笑:“慕容燕的外孙女倒是有趣得很!”
说着,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浅浅地小啜着,狭长的眼睛笑眯眯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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