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
想起这个“小包打听”完全是自己一手培养的,秦暖略略有些心塞,不知道自己应该得意还是应该遗憾。
“大娘,你知道么,那个石家的刘老婆子居然又找到咱们府上来了!”她愤然道。
随即又皱起鼻子,恨恨地哼了一声:“她哪儿来的这样大的脸啊!”
石二郎,刘氏?这两人退出秦暖的视线很久了,久到一直忙着各种“家国大事”的秦暖都要忘记这两个已经沦落到社会最底层的小人物了。
实则是,相差太远,秦暖已经提不起兴趣去关注这两人。
至于报复,李琨在扬州交好的那些三教九流的朋友,自然会有意无意地去坑坑石二郎,不然在扬州做了许多年的小地头蛇石二郎不会跌落的那么快。
石二郎已经死了两三个月了。
去年年底石二郎搬出去没几个月就又破落的一文不名,钱杏儿因同石二郎吵架拉扯被打小产了,后来石二郎就四处混迹,从乞讨到偷盗拐骗什么都干,也不归家,刘氏和钱杏儿就时常在外乞讨为生。
只是,重操旧业的石二郎,运气极差,不论做什么事儿,不是遇上黑吃黑,就是被人逮住打一顿,即便是做混混也做不下去了,今年年初,他又将钱杏儿给卖了换钱。
半年前,他忽地灵光一动,打起了自家老娘的那位表姐的大姑子家的主意,也就是从前曾和秦暖议过亲的那个孙家。
因为曾经有钱的那几年,刘氏和石二郎同孙家作为亲戚走动过,对孙家的情形比较熟悉,且孙家钱多。于是石二郎纠集了几个伙伴,竟然将孙家那个老宝贝疙瘩孙耀庭给绑架了。
而后,自然是藏着人,狠狠地敲诈孙家一大笔钱。
几人商量好了,做完这一票绑架后,就分了银子远走高飞,去其他地方快活过日子,反正如今兵荒马乱的,户籍也乱套了,没人管。
然,几人自以为做的隐秘,却不知怎的,让孙家给摸到了尾巴,带着人就围了他们的窝点,结果,一阵乱斗混打下来,那孙耀庭被石二郎错手给真的打死了,石二郎等几人也当场打死的被打死,打残的被打残,还送了官。
本就是贼兵要来攻城的时候,这样的乱民,自然是被判了斩立决。
秦暖当时听到这件事时就估摸着,孙家一介土财主,没那个本事捉到石二郎的尾巴,自然是有人发现了,去告诉孙家的。
恐怕就少不了李琨的手笔,他估计一直让人盯着石二郎,石二郎干什么,就去给他拆什么。
刘氏这下真真成了孤老婆子,整日里乞讨为生,乡下也回不去了,即便是那草屋也早叫石二郎给卖了。
可是刘氏怎么就敢寻到这里来?
她怎么就知道这如今的平安侯府的位置?
即便知道了,她也没那个胆子,她最是欺软怕硬的。
肯定,这又是有人授意!
茉莉儿愤愤道:“那老婆子那样子祸害夫人和小郎君,她居然还敢来求咱家救她,收留她!凭什么啊!”
秦暖问道:“那婆子怎么来的?”
茉莉儿道:“她在这样的雪天,跑来跪在咱家大门口!说什么,不收留她,就活活跪死在咱家门口!之前门房的人将她拉走了,结果她又爬回来了,依旧跪着不肯走!”
茉莉儿气得直哼哼,“这腊月里不是存心给人添堵么!一个半死不活的老婆子,又不能打她,拉重了还怕把她拉残了,又不能真让她冻死在咱们府门口!”
“这都什么人啊!真是见过不要脸的,竟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她死了不要紧,还要害侯爷和夫人被人戳脊梁骨!”茉莉儿一边说一边跺着脚。
刘氏怕死,怕死的要命,她面对冻死饿死的危险,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她知道无论是李琨和秦氏,都不会真的打死她。
脸皮,她会在意么?
秦暖叹口气,问道:“所以呢,阿爷就让人把她带进来了?”
茉莉儿瞪圆了眼睛:“大娘怎么知道侯爷会让她进来?”
秦暖白了她一眼:“不然呢?把她扔去喂狗?”
茉莉儿讪讪一笑,接着告诉秦暖:“侯爷让人把她带进来,放到下人那边的一间空房里,让她按了卖身为奴的手印,才给她饭吃和给衣裳穿,然后派了个壮实的嬷嬷看着她,免得她又起什么坏心!”
秦暖点点头,李琨并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君子,面对这个屡屡害他宝贝儿子的老无赖,不会有太多的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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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