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相比实在当不起辛苦两字!”
李猗依旧是程式化的微笑:“皆是克尽职责,不过所守不同罢了!将军太过自谦!”
薛良弼笑了笑,笑不达眼底,略一沉吟,又驱马近前两步,声音略低:“公主,此次叛贼来势汹汹,洛阳已成险境,人人自危,如临深崖。公主才略无双,且广陵侯悍勇,领兵据守淮南道,守着运河,朝廷内外,对公主多有仰仗之处!”
李猗闻言略有意外,长眉一挑,似笑非笑:“薛将军这是安慰我?还是提醒我?或者说,是陛下这么想?”
薛良弼垂眸,未答。
其实,他没有任何意思,仅仅只是希望她别涉险。
相对别人,她的退路很宽,她这样年轻,又这样美丽又聪明......***一样的女子,不应该跟男人一样在刀斧丛林中浴血厮杀......
其实,家国危难之际,劝人自私,非常不应该,可是他忍不住还是说出来了。
没想到,她完全曲解成别的意思了......
薛良弼默了默,抬眉看向李猗,拱手告辞:“公主,兵戈凶险,望多珍重!”
说罢,拨马离去,转身之际,又深深望了李猗一眼。
这一眼竟有些惊心动魄之感!
不说李猗微楞,紧跟在她身后竖着耳朵听人说话的秦暖也一时间心吊了起来:尼玛这眼神,好似一眼千年的感觉!
旋即她就怀疑他最后那句“兵戈凶险,望多珍重”是不是有别的含义......
江飞看他走远,立刻靠近压低声音问:“这薛大傻子,这话什么意思?”
李猗沉默未语。
江飞自问自答:“我觉着他好像是在劝殿下别太拼命?”
(不得不说,这小心眼儿居然抓住最真实的核心!)
李猗瞥他一眼:“应该是陛下有这么个想法,他提醒我一下!”
江飞眼珠儿转了转,没说话,确实就算洛阳失守,李炎和史思明也不会动李猗,跟**忌惮李猗的理由一样。
秦暖凑前说道:“姑姑,我还是觉着他最后那句有深意!”
江飞听到这句话立刻就不满意了,点评道:“丑人就是矫情!”
啥?
秦暖愕然地看着他:薛良弼是丑人吗?人家很帅的好吧!
再说了人家说那句话怎么了?合着你以为人家是在表情意?
你的心胸要不要窄成这样儿啊?
李猗抬手,马鞭在江飞头盔上敲了一下:“人家好心提醒了,就都小心点儿!”
说罢,她抬头望着高高的城墙,沉吟了一会儿道:“今天的攻城只是试探,明日恐怕就是真正的恶战了!”
江飞问道:“他们会不会晚上来攻城?”
李猗摇头:“不会!他们犯不着,夜间攻城代价大,不划算。不过城内人少,今晚他们做出些佯攻,不让守军消停,但若是守军真不当事,那么佯攻就变成真攻,如此便会非常疲惫!”
心大如江飞这样的,也不由真的忧愁起来:“难道洛阳城真的守不住?”
李猗拨马向前,道:“尽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