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就托孤了?
若是换个皇帝身边的太监,不管是以传旨还是赏赐的理由来王府,哪怕是把小孩藏在盒子里面,日后人家发现太子不在宫中,指不定就有聪明人会联想起来。
要想保全小孩的性命,自然不能让人知道他藏在何处。
薛良弼杵在李猗的目光下,心内也是尴尬的,躬身拱手道:“殿下,末将奉皇命将太子托付殿下,求殿下慈心看护!夜色已晚,不敢叨扰殿下歇息,末将这就告退了!”
没想到李猗却留人,反问道:“薛将军不是要喝茶的吗?”
薛良弼一默,他是这么一说,可那不是找理由的吗?
但是身体却很诚实地坐下了,答道:“那就多谢公主殿下赐茶!”
小太子李俶茫然片刻,也挨着薛良弼身边端端正正坐好,毕竟他之前在薛良弼怀里窝了半天,孤身处在这个全然陌生的环境中,这是唯一一丝熟悉感。
而李猗这个所谓姑姑,他这是第一次见到,而且李猗一身铁甲一身血腥气,实在有点吓人。
李猗留下薛良弼原本是想问他,皇帝怎么就把太子托到这里来了,又或皇帝为何就认为洛阳会失守?
可是待开口时,又觉多余,实在不必问的。
一时间,三人跪坐端然,竟是默然无语,书房里安静的诡异。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衣缥的声音:“殿下!”
薛良弼悚然一惊,一把抱着小太子站起身来,目光四下急扫,似乎在寻可以藏人之处……
李猗无语:人都进了我府中,还怕什么府内人知道啊?
皇帝陛下能够不打招呼就把人直接送到此处,还不是知道王府的侍从都是李猗从扬州带来的心腹,不会有人泄密吗?
李猗抬手示意他好好安坐,然后应了一声:“进来!”
衣缥推门而入,身畔还跟着秦暖,然后顺手又阖上门。
他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到了那小孩子身上,顿时一脸的兴味盎然:“哪儿来的小娃娃?”
旋即目光又落在薛良弼的脸上。
李猗没等他开口撩,就立刻答道:“这是太子殿下!”
啊?
饶是衣缥大人,也是愕了愕:太子殿下?送这儿来了?这是几个意思?
秦暖闻言,则又惊又奇,一步窜到李猗身边坐下,盯着这个粉嫩嫩的小孩上下打量个不休。
他们俩人竟然都没有想到要给太子殿下行礼!
薛良弼一时呆住,又有点不满,不知道该不该出言提醒他们注意君臣礼节……
李猗抬手敲了秦暖一下:“还不快见过太子殿下?”
秦暖这才恍然,站起身来,和衣缥先生一道向李俶小朋友行礼。
李俶虽然小,可是接受别人的行礼是接受惯了的,肃然又不失礼貌地答道:“二位免礼!”
薛良弼看到秦暖,自然就想起那晚夜宴,秦暖一把将他推到地上的事情,越发心中尴尬,起身告辞道:“公主殿下,末将告退!”
而后又对小李俶柔声安慰道:“太子殿下,请在公主这里安住,待叛军平定,陛下一定会第一时间接殿下回宫!”
李俶小嘴一瘪,差点没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