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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汽机船!那是陈王爷的船队!”一个声音说道。
扬州所在的京杭运河与长江交接的地方,在应天的下游,如果是普通的船只,在刚刚下过暴雨,江水暴涨的时候,根本就无法逆流而上。但是,这一切,在蒸汽机战船面前,就微不足道了。
开足马力的蒸汽机战船,顶部冒出黑色的浓烟,两侧的水轮,不停地划动江水,向着上游,向着应天而来。
只看到了黑烟,他们就知道是陈王爷的船队来了!现在,陈王爷的船队,毕竟是他们的敌人,所以,呜呜的警报声,跟着就被吹响了。
一炷香的时间内,头上包扎着伤口的朱标,在徐达等人的陪同下,上了城头。
此时,已经可以用千里镜,看到远处江面上的战船了。
敌人,终于来了,战斗,即将开始!朱标握紧了自己的手,说道:“胜败在此一举,朕与诸位将士共同作战!碗口铳,准备!”
在徐达攻泰州的时候,带去了部分碗口铳,结果,徐达被打得丢盔弃甲,那些碗口铳,也没有带回来,所以,现在应天城头,稀稀拉拉,只剩下了一半的碗口铳。
己方的火力,在对方的面前,微不足道,即使如此,这依旧是他们最有战斗力的武器,在以前的时候,每年都要进行碗口铳的试射,火器手们能够准确地击中江面上的战船。
只要对方敢靠近,就让他们尝尝厉害!
朱标刚刚下达命令不到一盏茶工夫,一名负责火器的千夫长,慌慌张张地向朱标报告道:“启禀皇上,大事,大事不好了!”
有什么大事不好的?最坏的事,不就是陈风的战船来了吗?朱标很没耐心地说道:“有什么事快说!”
“皇上,火药,火药都湿了。”千夫长说道。
碗口铳,是要靠火药来发射弹丸的,这些从扬州运来的火药,一直都被他们认真保管着,既不能受潮,也不能遇明火,当年在鞑子统治的时期,扬州炮库就发生过火药爆炸,那威力,简直就是天威。因此,保管火药,一直都是有严格规定的。
但是,昨天的雨下得太大了,狂风大作,卷起了几棵树,其中一棵,刚好砸到了存放火药的仓库里,仓库的房顶,漏了一个碗口大的洞。
随后,那棵树就落到了地上,当时瓢泼大雨,没有人注意到仓库漏雨了。
结果,今天早晨,看到了江面上的那些船只,该去赶紧取火药了,这千夫长才发现,火药湿了!
直接被雨所淋的地方,火药湿透了,无法使用,而下面积水一尺深,底部的火药也无法使用了,只有中间的一部分,虽然没有湿透,却也受潮,根本就无法用了。
千夫长顿时心中大惊,本来想直接禀报徐达,无奈徐达和皇上在一起,他只好来禀告皇上。
火药受潮,无法使用?那不就代表着,己方的应天城,现在是只能挨打,没法还手了吗?朱标气得双手发抖。
“看守仓库的士兵么?都给朕拖出去砍了!”朱标喊道。
“是。”小玄子立刻领命而去。
城头的士兵,听说火药受潮,没法用了,更是心中发虚,这仗,根本就没法打了。
几十名锦衣卫出去,不到一炷香时间,回来向朱标报告道:“启禀皇上,看守仓库的士兵,已经跑了。”
等到千夫长回来,那些士兵们见势不妙,早就溜了。
“城门关闭,他们跑不掉,给朕全城搜素,凡是敢藏匿他们的,同罪当诛!”朱标气愤地说道。
“是。”小玄子再度派人。
朱标心里更加烦躁。
“启禀皇上,这些火药,咱们可以晒干,然后就能用了。”千夫长呆在一边,知道皇上没有抓住了那些人,恐怕会把罪戴到自己头上,赶紧说道。
“那就赶快去干!”朱标说道。
“是。”千夫长赶紧带人去晒火药。
不过,哪怕是不怎么潮湿的火药,没有半个月,也晒不好的。
朱标并不知道。
朱标望着那些战船,越来越近,眼神似乎开始有些涣散了,嘴里说道:“来吧,来吧,朕不怕你们!”
与此同时,对面的战船上,一些人也在用千里镜,看着对面的城头。“前面,就是应天城了。”刘彦昌说道:“现在是逆水,如果是顺水的话,昨天下午,我们就能到了。”“应天城,本王,终于来了。”朱棣在心里小声说道。